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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和戈言的对话简单的结束了,仿佛之前的一切就此翻篇,又回到了他们最初的模样。
然而这场突然的袭击到来的后果仍在慢慢显现,远远未曾平息。
谢依云依旧未曾醒来,但至少她的身体检测表明,一切正常。
她就像一个缺乏休息的人骤逢假期,以至于想好好的睡一觉,将那些睡眠全都补回来一般,陷入了超长的睡眠状态。
袁老在最初第一波数据的收集分析结果出来后,就忙碌起了其他事情,比如说,那些仍处于静止状态的拟兽,这也是他十分感兴趣的一个状况。
没错,谢依云陷入昏迷的一天后,那些拟兽们依旧处于最初的静止状态,我是说,既无法开口,也无法做出任何行动的状态。
从各个检测中,都能得到拟兽仍有微弱反应的回馈,这足以证明对方并不是自愿保持这个姿势的,但从关于思维逻辑的状态检测中,拟兽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时而显示出他们仍残留理智的反馈,时而又陷入了他们毫无逻辑的反馈。
袁老饶有兴趣的得出了一份长报告,并提交给了组织。
长报告中结合数据和测试结果,分析了拟兽现状形成的原因,袁老将此称为,一种绝对的,破坏性的强制引导,将对方跟身体的链接彻底切断,以至于他们陷入了这种静止状态。
在报告最后,袁老语气激烈的形容谢依云为当下这个时代的超级武器,并用了一连串话来表示她对国家的重要性。
这份报告一经提交,就将原本暗潮涌动的气氛彻底掀开,暴露出底下真正的模样。
一连串的命令和要求随之抵达,将大部分的压力全堆积在了监测局,要求他们尽快找出策划实施了袭击的罪魁祸首,并将他们逮捕归案。
除此之外的其他压力就全堆积在了研究所身上,对于谢依云目前状况的研究,对于那些拟兽的情况汇报,都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不过这些跟谢依云他们无关,跟校长更无关,毕竟暂时还没有人凑到他们面前要求些什么。
等研究所轮番研究了数次之后,围在谢依云身边的白大褂终于慢慢变少了,而杜宇飞也终于能在谢依云身边获得一席之地,安静的等着她重新醒过来。
离开学还有四天。
一切如常,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开始变得红润的谢依云仍未醒来。
校长急匆匆的来了一次,看了看谢依云的情况,嘱咐杜宇飞有事找他之后,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学校快要开学了,需要处理的事情骤然变多,再加上原本最靠谱的戈言要忙着调查袭击案的真凶,无法像往年那般为他减轻负担,以至于事情堆积到了一起。
戈言也来过一次,确定谢依云情况后,也嘱咐了杜宇飞有事找他之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王余也来了,不过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没急着走,一边守着谢依云一边跟杜宇飞瞎聊天。
袁老是在规定的时间过来检查数据的,他看了眼王余,流露出几分嫌弃,催促了他赶紧走人后,嘱咐了杜宇飞有事找他后,又忙着回去处理静止的拟兽的事情了。
这一天,谢依云仍在昏迷。
离开学还有三天。
杜宇飞对自己的判断开始不自信了,他对谢依云的状况产生了些担忧。
王余一大早就来了,惯例跟他瞎唠嗑,顺便安慰他:“你放心,最担心谢依云情况的人,你最多只能排第三。”
杜宇飞眉梢微皱,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都忍不住搭茬:“还有谁?”
“袁老,以及那个幕后主使。”王余边嗑瓜子边有理有据道:“你只是爱她,但是在袁老眼里,谢依云可是他独一无二的实验体……”
“云云在我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杜宇飞进行了毫无意义的争执。
“还有那个幕后主使,正所谓最在乎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这个正所谓……是哪里来的?”杜宇飞发出灵魂质疑。
“太较真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王余吐槽了一句,瞥见门开了,看了眼戈言和袁老,反客为主的招呼道:“你们两来的挺早啊,怎么还凑到一起来了?”
袁老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了仪器前,翻阅了下监控数据,又打量了下谢依云的神情,才回头问杜宇飞:“她情况怎么样?”
“没发生变化,还是跟昨天一样。”杜宇飞瞬间回忆起了自己的忧心忡忡:“袁老,为什么云云还没醒?之前不是说只是昏迷吗?现在……”
袁老看了眼没有发生变化的数据,语气笃定:“各个检测都表明一切正常。至于为什么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袁老停顿了下:“或许她只是在补充睡眠?”
杜宇飞楞了两秒,不太肯定德高望重的袁老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补充睡眠?”
“要是她的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你联系我就行了。”袁老很忙,他没再针对这个话题深入。
“关于这次袭击的幕后黑手的调查,我跟袁老有可以配合的地方。”戈言简单的对王余解释了一句,就跟上了袁老离去的步伐,最后嘱咐了王余一句:“看好他们。”
“来就来吧,动不动就给我发任务,跟我是他小弟一样。”戈言吐槽了一句,转头对杜宇飞道:“我看袁老这话的意思是对谢依云现在的状态有所猜测,你放心,要是情况不妙,他比你可紧张多了。”
这一天,谢依云仍在昏迷。
离开学还有两天。
杜宇飞找了袁老,要求安排医生做正规的身体检查,研究所里来了一批与白大褂不同的白大褂,就地带着各种简易仪器进行了前面体侧,事实上,研究所本身就有精密的各项身体检测仪器,不过因为这些仪器之前就已经为谢依云做过检查,所以只用了医生们自己带来的检测仪器。
在折腾了半天后,医生们出具了身体检测报告,一如袁老最初的检测报告一般,没有任何问题,除了病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以外,各项数据都达到了标准,连一般人会有的低血糖都没有,健康到足以让当代青年羞愧。
“你看,我说了吧,要是谢依云出了什么问题,袁老可保准比你着急多了。”王余颇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风格,他不知从哪里拿了袋瓜子,悠哉悠哉的边咳边安慰杜宇飞道:“既然袁老没反应,那只能说明,她没事。”
白大褂们收拾着仪器,准备离开,方才带头检测的主事人接了句茬:“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找不到病因的突然昏迷,又突然苏醒。”
他拍了拍杜宇飞的肩膀,宽慰他:“毕竟医学尚未有尽头,而人体的奥秘则是无穷无尽的。”
杜宇飞的情况比之前糟糕了许多,便是毫不知情的白大褂一看,都能体会出他此刻的焦急、担忧以及无路可走,那是他们并不陌生的模样,也是世人在面对生离死别前最常流露的模样。
“至少从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她很健康,或许她现在只是想多睡一会?”白大褂开了个玩笑,在其他人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可是已经三天了。”杜宇飞眼里有些血丝,神情有些憔悴,但因为拟兽本身的身体素质超然,所以看起来并不显眼,无法体现他此刻真实的焦虑。
“毕竟她刚刚才重新定义了引导者的能力,完成这么重要的事情,休息三天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王余放下瓜子,总算露出了悠闲以外的其他情绪:“我好歹也是曾经的天才,现在被个没上大学的学生对比成了蠢材……”
王余语气沉重:“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只留下年少色衰的……”
“你就是这么看着他们的?”戈言推开门,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比杜宇飞憔悴多了,眼下印着轻轻浅浅的黑影,显出他这几天究竟有多忙碌。
“别嘴贫了,袁老那边缺人,你去帮忙吧。”戈言随口打发了王余,才转向杜宇飞道:“学校马上就开学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先回去上学吧,就这么守着也不是回事。”
杜宇飞皱起眉,在谢依云昏迷的时候,展示出了意外的敏锐和尖锐:“你的意思是,云云会持续这个状态……”他停顿了下,声音有些涩然:“很久?”
“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戈言看了眼赖着没走的王余,警告性的瞥了一眼,才转回头对杜宇飞道:“我知道你只想守在谢依云身边,但我想你也了解,谢依云并不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这条路的终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她并不是生病了,而是在朝正面的,积极的方向改变。”戈言劝说对方:“陪在她身边,只会让你的状态更糟糕,倒不如好好处理好其他事情,等她醒来的时候……”
“谢谢你的建议,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杜宇飞打断了他:“但是我只想陪着云云。”
“不管她是在进化还是只是在睡觉,我都想陪着她,这样她至少不是孤独一人,来面对整个世界。”杜宇飞干涩的扯了扯嘴角:“在你们眼里,她是奇迹,引导者和拟兽的奇迹,改变现状的奇迹,实现你们的理想的奇迹。”
“但在我眼里,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奇迹,让我的生命有意义的奇迹,她就是她,而不是引导者,更不是强大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引导者。”
王余摸了摸鼻子,将瓜子往桌上一扔,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袁老要我帮忙啊,真是意外呢,来来来,你跟我详细说说。”王余拽着戈言朝门外走去,还记得回头嘱咐杜宇飞:“对了,瓜子送你了,你要是闲着无聊就嗑点瓜子。咱们明天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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