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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序璋慌了,七手八脚地找纸巾替她拭泪,不停道歉,声音里的愧疚要溢出来:“我的错,我的错……”
廖祈恩去夺他手里的纸巾,彼此凑得近,她这才看清他发丝盖住的额角青肿得不成样子。她移开视线,本想装作没有看见,但终究回头冷声道:“上去包一包额头吧,看着碍眼。”
黎序璋嘴角扬了一下,很快克制住:“好。”
忽然彼此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廖祈恩轻微的抽噎声混在空气里,像暴雨过后,最后一滴水从屋檐滴进水洼中,轻微,但清晰。
黎序璋等她彻底平静下来后问:“要不要喝点汤?”
廖祈恩不领情:“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喝汤。我们的问题,如果你不打算解决,喝一百碗汤都没用的。”
黎序璋叹了口气,动了动嘴唇,想说话,但终究只能沉默。
外面起了雾,凉意从每一处缝隙钻进屋来,冷空气重新占领了病房。黎序璋站起来:“休息吧,我关灯了。”
廖祈恩视线集中在他的背影之上,冷淡而不容置喙地说:“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黎序璋僵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停下步子:“给我点时间,问题我会解决的。”
人生而爱好和平,却无时不在斗争中,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更与自己斗。许耀江便是两个自我在博弈,一面想要给廖祈恩一个真相,另一面又宁愿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黎序璋身上,就算不光明磊落,也想要多给自己创造一些机会。这本该是他不屑的行为,此刻却被正儿八经地列入考量中。怎么讲呢?他意识到自己某一部分的矛盾和阴暗,成年人要清楚地阐明自己的情绪,分清是非黑白、对错好坏,不是件容易的事。
黎序璋从抽屉里找出王浩明给他的那叠资料,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决定不算难下:既然自己在乎的人那么想要真相,就给她吧!不要管她会不会怨恨他这个“罪魁祸首”,也不要管她是不是能承受自己曾为虎作伥的事实,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或者说,付出代价。包括他,也包括廖祈恩。这样一想,他心中微微轻松一些,便拨了电话出去:“浩明,上回说的举报的事,你来负责吧。”
天光熹微,许耀江起了身,匆忙地洗漱完毕,开车到人民公园。昨夜的小雪已毫无痕迹,此刻公园里绿意盎然、水光潋滟,几个年轻人正戴着耳机在跑步,但更多的是一早来跳舞的中老年人。等到太极拳散了场,他上前拦住一个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男人。
黎序璋匆匆忙完公司的事出来赶往医院,到那里一看,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正坐在廖祈恩的床边玩手机,他愣了一下,还在想这是哪位,廖祈恩已率先开了口:“你以后不用过来了,我已经请了阿姨。”
那阿姨闻言在两人间打量一番,已猜了个十之八九,起身朝黎序璋笑:“您放心吧,我都干护理十几年了,您要有事就放心去忙。”两边都算应付了。
黎序璋面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招呼了一下阿姨,两个人移到走廊去聊。黎序璋掏了点钱塞给她:“那就劳阿姨费心了。”
“当然当然,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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