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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隆帝不顾帝王的威仪,抱着昏迷不醒的赵妧一路奔向离后苑最近的景福殿,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们的女儿, 谁若伤她一分一毫,他随时可能会要了那人的命!
他把赵妧安放在自己的龙榻上,心中百感交集, 皇后走后, 就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 倘若连她都离他而去, 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妧妧,你千万不能有事,父皇不允许你有事!”叱咤风云的王者此刻就如寻常人家的父亲,担心女儿的安危,他饱经风霜,却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陛下,杜太医到了。”李青茂前来禀报,无疑是带来了救星。
“快!快让他进来!”景隆帝着急传唤, 已难以稳如泰山。
“臣杜仲晏, 参见陛下。”
“罢了罢了,赶紧上前来看看公主如何了, 可有伤到哪里!”景隆帝已顾不上这些御前的规矩,催着杜仲晏为赵妧查看。
杜仲晏刚听说赵妧在后苑晕倒,心里一慌,险些打翻手中陶钵,没等银雀细说缘由, 就提着药箱飞奔至景福殿。
银雀在后面摇头叹气,不紧不慢地跟上。
这个杜太医,只要一遇上公主的事便会方寸大乱,始终未变。
但是当他号住她手腕的脉搏时,又一阵困惑,“公主怎么样了?”景隆帝急煎煎地问。
怎么说呢,起初以为她晕倒是旧疾复发,可是此刻把脉下来,她的脉象并没什么不妥,是他过于紧张了,都没有留意银雀的神情,看来这是虚惊一场吧。
“公主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容臣为公主施针,不久便会醒来。”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她选择这种方式,他便选择配合她。
“好好,赶紧施针,朕在这候着。”
“是,陛下。”说着,杜仲晏就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当着景隆帝的面打算为赵妧施针,然而当他把手靠近她的人中时,赵妧的眼皮微微一动,杜仲晏心下了然她并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杜仲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背对着,景隆帝并未发现异样。
杜仲晏本想试探一番,得到验证后,他便收手了,本来扎上一针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她怕疼,还是改用别的方法吧。
“臣差点忘了,公主怕疼,臣还是改用他法,一样有效。”
后来,他取出一个瓷瓶,取下塞子,放到赵妧鼻前让她嗅了嗅,由于刺鼻,她很快被熏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嘤咛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
杜仲晏拿她没辙似的抿嘴笑了笑。
“妧妧!你醒了!真是吓死父皇了!”见人苏醒,景隆帝忙上前搂住自己的宝贝女儿。
“父皇?您为何在这儿?”赵妧佯装一无所知。
“傻孩子,这是你父皇的寝殿,父皇为何不能在这?”景隆帝抓住她的双肩,哭笑不得道。
“父皇的寝殿?那妧妧为何在此?”
“你都不记得了吗?”
“妧妧只记得在后苑与姐姐赏鱼,提到了姐姐的伤心事,妧妧惹姐姐生气了,然后……”赵妧没有往下说,因为她看到景隆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正如她所料。
“这个嫱儿,真是不知分寸!”
“父皇,都是妧妧的错,求父皇千万别责怪姐姐!”赵妧泫然欲泣,佯装为赵嫱求饶。
“好了好了,都没事了,妧妧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就交由父皇来处理。”事关她的安危,景隆帝似乎并不打算息事宁人,何况也可以趁此机会为陆家多加一条罪名。
“可是……”
“什么都别说了,让父皇好好瞧瞧,还有哪里不适吗?”景隆帝心里有分寸,不愿赵妧多说,话锋一转,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让父皇受惊了,都是妧妧不好。”赵妧擦了擦泪,扑进景隆帝怀里,向他撒娇。
景隆帝拍着她的后背,皱眉道:“你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嬢嬢?”
“父皇……”赵妧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一声咕噜声,静悄悄的寝殿回荡着这不合时宜的声响,引得人一阵发笑,赵妧红着脸说:“父皇,妧妧饿了。”
“李青茂,命人传膳吧。”景隆帝笑呵呵地吩咐。
“是,陛下。”李青茂笑盈盈,即刻去招呼。
赵妧眨巴着眼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杜仲晏,她知道他心底在笑话她,却不动声色,不禁想要捉弄他一番,便对景隆帝说:“父皇,是杜太医救醒了妧妧,算是立了一功,是否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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