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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没什么漂亮的女孩, 我就不去了。”拜伦说。
“爱丽丝?”
“去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我陪你去。”伊沃忙说。
她瞥他一眼, “我现在觉得你不应该跟我们一起走, 你该跟朱利安他俩一起。等到了马德拉岛我们就分开走吧。”
他委屈:“为什么?我没做什么惹你烦的事情吧?”
“你不用总是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你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暂时没有。”
拜伦听不下去了,推开餐盘,“伊沃, 我觉得有必要要跟你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
“放下你的培根!你少吃一片培根不会饿死的。”拜伦拉走了伊沃。
桌上放着两只马口铁罐,几张绵纸,一只长柄烟斗,两只威士忌酒杯。
一双修长匀称的手从马口铁罐里捏出一撮烟丝,放在绵纸上, 仔细的卷了一根烟卷。
拜伦把烟卷递给伊沃,拿起火柴盒给他点上烟卷。然后又卷了一根烟卷, 自己叼上。
兄弟俩倒在沙发里。
喝酒, 抽烟。
“这么早就开始喝酒,好像太过分了。”伊沃说。
“管他呢!你不觉得你太一本正经了吗?”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爱丽丝不喜欢太闷的人。”
伊沃半天没说话。
“你说过那个玻西的事,爱丽丝对玻西很感兴趣, 为什么?因为玻西不是‘正常人’,他不像你这样有个好出身,他也不会循规蹈矩,他手段很多, 没有一点能耐的人,没法管理他收下的那些个水手——我敢说那些水手里一定有海盗。”
“他太复杂了。”
“对, 就是太复杂了,所以爱丽丝只是对他感兴趣,不会爱上他。但是,你从她的喜好上就可以看出来,她自己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她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放纵自己,你要是太闷,她也就只会喜欢你的陪伴,但不会爱上你。”
“你说的有点复杂,我弄不懂。”伊沃苦恼的说。
“我没法告诉你要具体怎么做,但首先,你不能总是在她身边出现。”
“你这说的我就更不懂了。我们在一起旅行,我肯定天天都会在她身边出现。”
“我是说,她做什么,你不用总是陪着她。还有,你该有自己的事情做。”
“那是什么意思?”
“你总得有点自己的爱好和事业吧?你看格兰特,他一心想做探险家,他学的东西很多很杂,白天会跑去驾驶舱实地观察,他有自己的事业,爱丽丝就喜欢这种人。”
伊沃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我大概明白了。其实,像你我、奥利弗、朱利安,都不用有什么真正的职业,只需要发展一些爱好就行了,但爱丽丝——”
“或者你以后也可以考虑进入下议院,勒弗罗伊就是下议院的议员,奥斯汀家并不排斥女儿的丈夫是政客。我已经是上议院的议员了,霍布豪斯将来也很有可能进下议院,汉密尔顿也是上议院的议员,你想要进入下议院,我想那不是什么问题。选好你的选区,不用两年你就能进入下议院。”
“那也要选区有议员空缺吧?”
拜伦扶额,“你真的一点都不懂这些!不过没关系,霍布豪斯会帮你分析是格罗斯特郡的选区合适,还是汉普郡的选区合适。”
伊沃琢磨着,爱丽丝倒真的可能不会讨厌他成为议员。她说过,“政客”与“政治家”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政治人物为自己谋利益这很正常,但同时也应该为民众发声,这才能算“政治家”,而不是“政客”。
拜伦说的没错,他要是整天无所事事,像别人那样只顾惦记着吃喝玩乐,爱丽丝真的会瞧不起他。少年时代无所谓,谁玩的好谁才是受欢迎的男孩,但长大成人就不一样了。她会比较欣赏能做实事的人,比如亨利·奥斯汀那种,或是阅历丰富的人,比如玻西。他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商业头脑,最适合他的职业就是议员。至于文学创作,那属于绅士们的爱好,不能算职业。
比如拜伦已经出版了一部诗集(虽然是私下印刷一共也没有印刷多少,后来还被他收回了),今年又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其中讽刺了目前英国文学界的一些现象,引发了苛刻的批评。但那不算“职业”,也谈不上“事业”,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消遣,是他过于活跃的天分的一次不充分的表现。
晚上的舞会,结果是格兰特和朱利安陪着爱丽丝去的。跳舞厅不大,客人不多,还算热闹。
舞会上,她总算意识到,朱利安对格兰特的敌意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了。
这家伙,跟少年时也没什么分别,区别就是他现在不说“你不能怎样怎样”,而是直接采取行动。他不让格兰特连着跟她跳舞,要是格兰特崴了脚滚蛋就最好了;话里话外嫌弃格兰特是从野蛮之地来的野人,嘲笑他穿着绅士的服装戴着礼帽也不像文明世界的绅士。
爱丽丝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少爷的骄傲性子发作,看不起别人,没多久就发现,他除了瞧不起格兰特,还瞧不起伊沃。
戈登家族其实跟利家族一样,都是祖上有爵位,伊沃家是旁系,但一直都有钱,属于乡绅阶层的最上层,中等地主;奥斯汀家族祖上是大商人,乔治牧师在世时,属于乡绅阶层的最上层的偏低一层,现在大家长实际不是大哥詹姆斯,而是四哥亨利,属于新兴资产阶级。
于是从家世来说,伊沃跟爱丽丝是最门当户对的,奥利弗实际属于贵族阶层,就像汉密尔顿一样。
但朱利安的意思是,男方社会阶层稍高是正常的,所以爱丽丝应该属于奥利弗。
这种大男子主义思想先不忙着批判。
“这么说,你是代表奥利弗来监视我的?”
朱利安嗤之以鼻,“奥利弗这个胆小鬼!”又说:“什么叫‘监视’?监视是偷偷摸摸,我是正大光明。”
这小子,狂妄的性子一点没变。
“你怎么知道奥利弗怎么想的?他没准现在恨我恨得要命!”
“他恨你?”朱利安侧目,“你想哪儿去了?”
“他不给我写信,也没告诉我他去参加了陆军。”
“他发疯。这都得怪你!”他瞪了她一眼,“父亲在家气得要死,威胁说要取消他的继承权,他都不理睬,还是跑了。”
“咦?他没有继承权,爵位和财产不就都是你的了吗?”
“要是父亲真的决定取消他的继承权,那我当然高兴,可父亲就是拿这个来吓唬他的,”他悻悻,“他根本不害怕。”
这家父子三人的感情还真好。
“男爵他……责怪我了吗?”
“责怪你干什么?又不是你怂恿他去参军的。”朱利安奇怪的看她,“别担心,父亲其实很喜欢你,他要是迁怒你,那他就是个糟老头!他已经干了一件糊涂事,要是为了奥利弗而责怪你,就更糊涂了。”
爱丽丝稍微放心了一点。
男爵比戈登太太更开明,不会随便迁怒,这其中有受教育程度的原因,也有两性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的原因。在马德拉岛上,伊沃给父母写信,说明他的近况,请他们放心,他没死,爱丽丝也没死,他顺利的到达了马德拉岛;戈登夫妇没有回信;伊沃又给已婚的3个姐姐写信,大姐回信说,戈登先生虽然生气,更多的是担心他在外面的日子,知道他没钱,怕他受委屈;戈登太太就很生爱丽丝的气了,觉得她勾引了自家的乖儿子,以至于乖儿子不乖了。
之后几天,伊沃常跟霍布豪斯待在一起,俩人很快熟悉起来。霍布豪斯还不是议员,但已经是辉格党的活跃分子,头脑清晰,已经规划好人生,计划从欧洲回到英国后,就开始谋求下议院议员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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