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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上车后,乔裴卓也不废话,直接开车,路上两人谁都不搭理谁,宋颂只管看窗外,车里头弥漫着乔裴卓的香水味,一股甜腻,宋颂皱了皱眉,将车窗开了条缝,冷风灌进车里,乔裴卓立马操作开关,又将车窗关上。
宋颂再开,乔裴卓再关,你来我往了好半天,简直是幼稚大战,可两人偏偏谁都不肯停下来。
直到乔裴卓将车停在一栋大厦前,宋颂慢吞吞地侧过脸,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最近怎么样?”
乔佩卓光看脸,确实灵秀动人,挺招人喜欢,只不过现在她脸上并没有招牌式的甜笑。她拉上手刹,靠在位置上,这番模样和她在镜头前的温顺乖巧天壤之别,她冷淡地回道:“宋颂,做人不要太绝。”
这话倒是让宋颂听不太懂了,她被人阴被包养下贱、抄袭无耻的时候,那人怎么不手下留点情呢?
“你是为了搞我,找上单凛的吧?”
这话宋颂不爱听:“我和单凛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乔裴卓充耳未闻似的,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你也不用装,搞定单凛是你的本事。”说完她指着面前的大厦,“知道这是哪吧。”
宋颂偏不顺着她:“不知道。”
乔裴卓朝她瞥了一眼:“时代集团。我哥为这里付出了所有,是真正的掌舵者,可到头来,太子爷一句话就变天了。说你被包养,倒也没冤枉你。”
宋颂只觉得可笑,她压根没想过利用单凛什么,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道单凛这个身份。
“乔裴卓,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宋颂没上她的套,这两句讽刺,她早就在网上见多了,百毒不侵,话锋一转,“你手里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乔裴卓歪着头,打量宋颂:“意思是,你大概没想到,自己上了一艘贼船,下都下不来了。”
宋颂差点翻白眼给她看,这人真是爱替人瞎操心,但她不得不对她手里目前掌握的信息保持警惕,她刚才只亮出一张那晚医院里单凛母亲发疯的照片,可她手里还有几张,宋颂不得而知。
她故作轻松试探道:“就凭几张照片,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单家的儿子精神不正常,全家都是疯子?”乔裴卓语气讥诮。
宋颂不以为然:“得了吧,这种话有谁信,这张照片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你以为我就只有这张照片?”乔裴卓自然是有备而来,“你也别硬撑了,以为嫁了个宝贝,没想到是颗定时炸弹,难怪当初叔叔在世的时候说一定要我嫁给单凛,不然不让单凛继承家业,我当时还一阵感动,现在想来,这对父子还真是黑心,想把我们兄妹一起框进去。”
“你现在没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家务事吧,不用再废话了,我也没时间听。”
宋颂佯装推门要走,乔裴卓当即抓住她的胳膊,似笑非笑道:“宋颂,你把我害成这样,想一走了之?”
宋颂望着她装模作样的墨镜,笑得可爱:“你客气了,我看你气色挺好,说明还没反思到位,你抄的是我的作品,造的是我的谣,还要倒打一耙,甚至想抢我的男人,我怎么反击都不为过吧?”
乔裴卓一句一句怼回去:“是你没能力参加比赛,也是你自己行为不端,单凛和我本就有婚约,我哪里错了?”
宋颂简直叹为观止,真该让那些哭着喊着我家女神的网友好好看看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这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乔裴卓冷淡地勾起唇角:“宋颂,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认认真真公开跟我道歉,承认之前你污蔑我抄袭,我就不把单凛是个精神病的事公布出去,然后,因为单凛跟你结婚违背了叔叔生前遗嘱的意思,他必须立刻转让所有股份,与时代集团划清界限。”
高耸的时代集团大楼近在眼前,这是娱乐圈的巨擘之一,手握众多资源,多少明星被他送上万人追捧的宝座,各路人马都想跟时代有所合作。
虽然宋颂对于单凛是时代太子爷的这件事没有多少真实感,也不在乎他这个身份,但要单凛放弃股份,自损八百还要便宜敌人的事,这笔血亏的买卖,是个人都不会做。
“到底谁是精神病啊,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颂忍了又忍,克制住情绪,还是笑眯眯,一副没把她放眼里的样子,态度很强硬。
乔裴卓今天是攒了一堆大招来,招招致命:“难道你就不怕单凛被推上风口浪尖?他自尊心这么强,如果被曝光精神不正常,大概想死的心都有吧。”
乔裴卓这是往宋颂的死穴上插刀,她算盘打得好,如果宋颂和单凛是真感情,那么宋颂不可能任由人拿单凛开刀,反之,宋颂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利益抱上单凛的大腿,更不可能让乔裴卓把事情闹大,把单凛拉下水,没有了利用价值,她这婚可就白结了。
在乔裴卓看来,宋颂左右都不是人,这盘棋,宋颂已经被逼到死角。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无绝人之路,古人真是有智慧。
宋颂盯着后视镜,看到自己面色如常,看似十分淡定地回应道:“我以为你的格调很高,没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会用。”
“好用就行。”乔裴卓混不在意道,“三天,三天内如果没有看到你的声明,啦啦啦,我们微博见。”
宋颂哼笑了一声,再没有回她,开了门就走。
一下车,她整张脸就绷不住了,乔裴卓,她恨不得连带着这女人的名字抽筋剥皮,拆骨入腹,前几天早上她还教育单凛不能冲动,现在她算是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暴力,最原始的解决方式能给人最直接的快感,欲望才能宣泄一空。
宋颂铁青着脸一路暴走,脑子里乱得不行,她必须要冷静,抓紧时间想想办法,绝不能让乔裴卓得逞。
乔裴卓妄想把死棋走活,那她就要想办法让她再也上不了棋盘。
然而,想了半天,她还是不能轻易做决定,光靠她一个人没法把这么大的事情解决掉。宋颂打车赶到曾佑公司,上电梯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办公室?”
“巧了,正好在。”
宋颂看着电梯间屏幕上升的数字,说:“我马上到。”
曾佑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出什么事了?”
宋颂走出电梯,恰好碰上迎出来的曾佑,曾佑只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敛,说:“跟我进来。”
曾佑靠在沙发上,专注地听宋颂说,宋颂一口气把话讲完,她说得很急,跟刚才在车上和乔裴卓斡旋的样子判若两人。
“太卑鄙了,我的语文词汇有限,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她竟然拿单凛威胁我,我真该当场扇她一巴掌。”宋颂气得声音发抖。
曾佑给她倒了杯水,她草草道谢,捧着杯子喝了口,又说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找你是想商量下对策。”
曾佑单手支着头,眉头紧蹙,他思忖片刻,反问:“你不打算告诉单凛?”
宋颂瞪他,不假思索道:“当然不告诉。”
曾佑不解:“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不告诉他吗?他有权利知道,该怎么做,他也有权利选择。”
曾佑的这番话让宋颂冷静下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告诉单凛,她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单凛是需要受保护的角色,他不能知道这件事,她要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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