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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郡主的侍女芳姑看他走了,禀报说:“郡主,姑爷他起一大早洗脸,特地打扮得油头粉面,挑了好几身衣服才出门,您真放心他一个人去?”
濮阳冷笑:“这贱狗骨头想什么我岂能不知,实话同你说,他摔瘸这几天,实在是我过得最清醒的日子,以前我总是怨他到处去找女人,不肯在家陪着我,如今我发现他即便在家,也依然是一个恶心的贱男人。我巴不得他早点滚蛋,去祸害别的女人,走了正好。走吧,备轿子,别错过了开演的时辰。”
说罢,就携仆婢们出府,去茶楼看彩云社的戏了。
这边厢,心怀鬼胎的周元春到达秋声馆,差点没被迷晕了眼。
一个娇憨可人的小丫头把周驸马迎到正厅,就有侍女陆续给他端茶倒水,递果盘。
这些姑娘一个个环肥燕瘦,青春可人,不像在郡主府,稍微样子长开一点的丫头都会被濮阳打发去外院干粗活,剩下些歪瓜裂枣的伺候他。
及至林一闪出来,周元春下巴都掉了。
林一闪少有地穿着女装,烟青色的齐腰襦裙,黑色长发整齐如光缎,用小支的青绸宫花把碎鬓发别上去,白瓷般的脸庞边上停着一对光润无比的珍珠。
“听说周驸马最近不慎伤了腿脚,不知情况是否严重。”
周元春喜不自禁,不顾仪态地站起来,装模做样地说:“一点点小伤,是周某不小心被家中门槛绊倒,劳烦姑娘挂心了!”
林一闪微微一笑:“是骑马摔的吧?”
她稍加点头微笑,那珍珠耳坠便一摇一晃,直晃荡到周元春心里去。
他大言不惭地说:“姑娘休听旁人胡说八道!我的马技很好。”
说罢,便觍着脸上去,想趁机靠近她一点说话。
结果突然迎面射来两道寒光。
周驸马愣了愣,驻足,这才看见林一闪身后斜侧方站了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眼神冷得像冰刀子。
沈徵煞气腾腾地盯着周元春看,搞得周大驸马心里的热情之火冷了半截。
“这位是……”
“哦,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这是沈徵。沈徵,周驸马光临我们秋声馆,你也不和人打招呼。”
沈徵背着手走上前,横插/在林一闪和周元春中间,人高马大:“周驸马,请坐。”
周元春讪讪,尬笑着坐下。
沈徵隔着一只茶几坐在他旁边,莲序过来给两人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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