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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辰居推门进了沐房,顺势朝地上看过去,方清歌正如白条鸡一般仰躺在地上,看起来并不美观。
方清歌在看到吕辰居的那一瞬间欲哭无泪,闭上眼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摔晕过去,晕过去不省人事也好过现在这么窘迫。
相比之下,吕辰居要淡定得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是这般风景,吕辰居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好笑,这傻憨真是滑稽。
吕辰居强忍着笑意,扭身退回房间,从柜中取了一块大布单委身盖在方清歌身上,而后又拍了拍方清歌的脸颊,见她虽紧闭双目睫毛却在抖动,便知道她是清醒着的。
“你有没有哪里痛,提前知会我,若不然我贸然动你,恐怕你伤痛要加重,”吕辰居等着她的回应,稍许见她依旧不言又道,“那我就刚盖在你身上的布去了,去别处寻了郎中进来给你看伤。”
“不要,”方清歌瞬间睁开眼,哑着嗓子惊吼,“我背疼的厉害,左脚踝也疼得厉害,方才摔下来时候好像扭了一下。”
“这里?”吕辰居顺势摸上她的脚踝,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疼得方清歌倒吸一口冷气。
“不打紧,小伤。”说罢正了身子一手搭进方清歌脖梗处,一手搂住方清歌双腿将她打横从地上抱起来。
抱着方清歌出了沐房,又平稳的将她放倒在床上,吕辰居站直了身子:“试试动一动,看看如何。”
方清歌乖乖照做,虽然背疼的紧,可是翻身什么都可,胳膊也没事,身上的疼痛缓和了许多,唯有扭到的脚踝却来越疼。
“除了脚踝,别处都还好。”随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袭来,方清歌终于忍不住眼中含了泪花。
吕辰居扭身从柜中又取出一身干净中衣扔至方清歌手边:“自己将衣服穿上。”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
方清歌将手边衣服摸起,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费力的瘪着嘴将衣服套上,衣服还好说,脚踝疼痛让穿裤子成了个难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是将裤子穿上了。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受伤狼狈的自己,方清歌看到此情此景,又想到刚才那丢人现眼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即羞愧又委屈,生生的落下泪来,心中万般情绪齐涌而上她也不敢放声大哭,只死咬着嘴唇小声呜咽。
泪花啪嗒啪嗒滴落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方清歌独自落泪到双目红肿鼻头膨胀,吕辰居才再次回到房间,手中还端了一碗乌黑色的药膏,古怪难闻,另一只手举了一卷纱布。
吕辰居再次来到床边见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方清歌,顿时笑了出来,那笑容里杂着太多情绪,更多的在方清歌看来是讥笑一般。
方清歌见他露出笑容很是欠揍,马上抬袖子将自己脸上泪水擦干,强忍住抽咽。
“这点小伤也值得一哭?不仅傻憨而且蠢笨,”吕辰居将手中纱布扔到床边,而后端着碗坐了下来,“你不是进去泡澡,怎么摔成这副样子?难不成你在桶中跳舞一时忘情才这般下场?”
“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往桶里放了死蛇,”方清歌听不得他的讽刺,痛快回嘴后方才意识到后怕,这可是在和吕辰居说话,“我最怕蛇了、、、、、、”
方清歌怂软下来,声音越来越小。
“那不是普通的蛇,是泡过药酒的蛇,配合药材使用,对你的风疹有奇效。”吕辰居说着,手上力道不太温柔的将方清歌扭伤的脚踝扯过来。
方清歌一时吃痛,念极吕辰居“阴暗扭曲”敢怒不敢言,只憋足了气,强忍住疼痛。
吕辰居用碗中小竹片挖了一些药膏,均匀摊开覆盖在方清歌眼下已经肿起的脚踝上,手法倒是仔细绵软,样子看起来也十分认真。
药膏上脚后丝丝凉凉的,格外舒适,方清歌紧张的情绪暂且散开,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慢慢松懈下来。
面前的吕辰居似乎看起来不像那些宫女所传言的那么可怕。
至少这两日还没有看到他的阴暗和扭曲。
方清歌又回忆起沐房的一幕,似乎这个结论下得有点早,正常君子若是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怕是也要慌乱害羞,可他呢,面无异色还带着几分笑意!
自己都替他感到脸红!
方清歌举手摸上自己的脸,果然烫得厉害。
再次瞄向面前看似一脸认真的吕辰居,看在他给自己抹药的份上,暂且这帐先记着。
“这是什么药膏,味道有些怪异。”方清歌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细声询问。
“你沐桶中的死蛇做成。”吕辰居嘻笑一声方言道。
“什么!”方清歌下意识的要抽回腿,无奈被吕辰居一把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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