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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是方清歌值夜,因此她回了吕苑。
回来时候吕辰居还没有回来,方清歌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深夜,方清歌睡梦中被惊醒,猛得一睁眼,果然是吕辰居回来了。
“吕爷,你回来了。”方清歌往被子里缩了缩,吕辰居刚刚上来,身上卷着一阵凉气。
“真是难得,向来睡得死猪一样的傻憨居然醒了。”吕辰居躺下,侧过身来,一脸调笑。
“还不是你动静大。”方清歌本来那么点欣喜被他恶言恶语一下子全部浇灭。
方清歌赌气般的面朝床里,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去理他。
“孙美人,不,现在应该尊称为淑妃娘娘,跟你可学坏了。”吕辰居也朝里挤了挤。
“什么意思?”方清歌没有睁眼,任凭他挤过来。
“听说,今天淑妃娘娘骂了宜嫔是人头猪脸,”吕辰居说着笑出声来,“这词听着耳熟,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难道不是跟你学的吗?”
“我就将之前与蓉珠的事情说给她听,谁知道她就学会了,”方清歌惊觉不对,从床上坐起,“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消息传得这么快?”
“宫里人多嘴杂,消息传得快,稀奇吗?”吕辰居轻笑中似乎有别的含义。
“不对,人再多也不可能传的这么快,宜嫔受辱,这件事未必是她自己传出来的,”方清歌抬头思衬片刻,“洛云宫有人多嘴了。”
“傻憨难得聪明一次。”对此,吕辰居并不意外,在宫里多年,这点小伎俩太普遍,况且孙秋盈和方清歌这对主仆特殊,都是一夜之间翻了身,必定有人不服。
方清歌又偷偷剜了他一眼,复而侧身躺下,边闭目养神边思衬着洛云宫有些人多眼杂,往后怕是要是非不断。
刚刚躺下,吕辰居又凑了过来,方清歌不去理会他,只睡自己的。
“对了,那日你和蓉珠为什么起冲突?”吕辰居虽也知晓此事,可并不知道原因,眼下突然提起,还想一问究竟。
“是因为你。”方清歌转过身来,正对上吕辰居的双眼,两人挨得正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方清歌下意识头朝后仰了仰,脸色绯红。
“为了我?”吕辰居倒不以为意,一动不动,觉得二人距离正好。
“从前你是宫女们的良人之选,不少大宫女都惦记你,如今我嫁了你,你说她们哪个会看我顺眼。”
“还有这种事,我倒不晓得。”吕辰居嘴角弯弯,表情看起来并非不知道。
“吕爷您可是说笑了,宫里哪里有事会瞒得住您呢!”
方清歌猜想他神通广大,自然没什么能躲过他的耳目。
吕辰居微闭了眼,恍惚间露出些许苦涩笑容来:“我非良人,不过是个太监罢了。”
方清歌何尝不替他惋惜,人生漫长,最痛苦的也便是如此了吧,试问宫里哪个太监心中不会苦闷过。
方清歌不再说话,困意袭来,也闭了眼。
吕辰居也许久没有言语,直到方清歌快睡得实了,才隐约听他问:“那你呢,你有没有过她们的想法?”
睡意正浓的时候方清歌说话没有过脑子,只闭着眼睛慵懒道:“不曾有过,却是无心插柳……”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尾音没散方清歌就睡着了,吕辰居仔细听着,故意均匀,这是睡得熟了。
稍许,方清歌翻了个身,大腿卷着被子别过身去,整个后背对着吕辰居。
吕辰居无奈摇头叹了口气,手肘撑起身子伸出长臂将被子扯过给她盖好,方清歌腿脚挪了位置,搭在吕辰居腿上。
隔着衣料,吕辰居感到一阵透凉,顺势摸上方清歌的脚,冰冰凉凉,吕辰居心念道:怪不得葵水来时候肚子会痛,体寒如此,不疼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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