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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马车里, 叶缥缃不断拍打着楚昱, 不让他碰她。
楚昱反剪她的手，夹着她的腿，车厢里空间狭小, 叶缥缃困在他怀里施展不开, 身子被迫前倾, 怒瞪着楚昱。
“我怎么跟你说的？”
楚昱的脸色不好, 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一点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居然和沈晰那么亲密, 她知道沈晰喜欢女子，对她心怀不轨么？抑或者她和沈晰一样，也对女子感兴趣, 喜欢沈晰？
楚昱用的力气太大, 叶缥缃还没恢复的手腕又开始作痛，强忍着眼底的泪意，呛他：“你说我就要听？你是我的谁？”
她不是他的妻妾，不是他的奴婢，不是他的子女，他凭什么干涉她的自由，管她跟谁在一起？
楚昱清亮的眼波一瞬间变得凌厉, “你说我是你的谁？”
粗鲁地将她更拉近自己，伸手就脱她的衣裳。
他就会这样对她。他们现在是在马车里，外面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糟蹋她？
叶缥缃再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哭着叫：“你不要……”
“不要？”楚昱停下来，扣着她的下巴，冷睇着她问：“我是你的谁？”
他是她的谁，他们没有血缘，不是主仆，除了男女上的那点事，没有别的关系。叶缥缃耷拉着眼睛，两行珠泪顺着粉嫩的腮颊落下，像清早桃瓣上的露水，只哭不说话。
“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你的谁。”
两人余路再无言语地回到府里，楚昱把叶缥缃送回房就出去了。叶缥缃夜间湿着头发吹了半天风，在马车里又被楚昱解开衣裳吓了一场，初病愈的身子受不住里外夹击，回房不久就发起热来。
楚昱宫中有事中午没有回府，下午楚妠从三公主府回去，转道过来楚昱府上打听叶缥缃和楚昱为何吵架，顺便看看叶缥缃的笑话。
叶缥缃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睡觉，午饭也没起来吃。楚妠进去内室，叶缥缃睡得正熟，一张漂亮的小脸烧得通红，鼻息灼人，嘴唇都起了干皮，裂开一道口子。她说她想休息不让侍女打扰，房里伺候的丫头都不知道她病，也没有请大夫。
楚妠也不知道她生病，看她脸蛋红红的，以为是被中太暖和，热气冲的。拍了拍她的脸，把她弄醒。
“喂，你为什么跟我哥吵架？”
叶缥缃初醒来看见她，愣了愣，身体里的热气上涌，冲得她眼睛难受，干涩灼热，像有慢火在烧，捂着眼睛坐起来。
楚妠不耐：“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叶缥缃头晕脑胀的，不想搭理她，看也没看她一眼，拉高被子还想睡。
这彻底激怒了楚妠，劈手夺过被子，扯着她的身子把她往床下拉，“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有没有？你聋啦？”
叶缥缃只觉得头晕得天地都在眩，耳朵嗡嗡的响，能听见楚妠在聒噪，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身子难受，只想躺着，推了楚妠一把，楚妠向后趔趄了下。
“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
楚妠反手打了她一巴掌，在叶缥缃鲜红如胭脂的小脸上留下五个惨白的手指印。
叶缥缃人在病中反应也慢半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被打了，本能地反抗，抓住楚妠挥向她的第二个巴掌。
楚妠比叶缥缃大两岁，看着比叶缥缃高壮，因从小到大过着精致的生活，四体不勤，被叶缥缃扣着一只手腕，竟挣脱不开。气怒攻心的她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叶缥缃的胸口刺去。
叶缥缃痛哼一声，被疼痛刺激的她，像受伤的野兽发起狂来，去夺楚妠手上的簪子。楚妠躲着不让她抢，二人为一只簪子在床上打起来，都没有叫人。
叶缥缃是烧得脑袋混沌了，想不起来叫人，楚妠则打着另一种盘算。叶缥缃已经受伤，再强战斗力也打了折扣，如果此时把握机会杀了她……
反正她讨厌她，恨不得她死，杀了她到时就说是叶缥缃要杀她，她完全是出于自卫失手杀了她。没有人会怪她，就连楚昱都不能拿她怎么样，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已经死的女人跟她兄妹反目吧？打定主意，楚妠逮着机会就往叶缥缃的心口刺。
叶缥缃受伤了，见血了，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刺激着她，烧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使她不能像正常人那般思考顾全大局，理智尽失，身体里仅剩的生存本能使她意识到生命受到了威胁，对楚妠没有丝毫的客气。
当年她方八岁，动起真格来比她大四五岁的叶歏都弄她不住，何况楚妠？她比叶歏又弱多了，很快居于下风，被叶缥缃骑压在身下。叶缥缃抢了她的簪子，高举着要往她的身上刺。
一道男声响起，震惊地问：“你干什么？”
认出他声音的楚妠哭着叫：“哥，快救我。”
叶缥缃好似突然醒过来，滞了下。
楚昱上前推开她，他用的力气大，动作粗暴，叶缥缃从床上一头栽下来。
楚昱拉起楚妠，楚妠头发凌乱，除了脸和脖子上有些抓伤，没有别的伤势。
她似是吓坏了，一头扑进楚昱怀里，哭着叫：“哥，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你都看见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楚昱搂着她，在她背上抚了抚，瞧向叶缥缃。这一瞧他愣住了，他从没见叶缥缃这么狼狈过。
全身汗淋淋的，像从水里才捞出来，衣衫不整，襟口的衣裳大开，露出里面的小衣和一片汗渍的肌肤。鼻息阵阵，喘气声声，姣好有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胸上几道狰狞的抓痕，似才经历了一场战争。头上、脸上都是汗，一头漂亮的头发都被汗湿了。
脸蛋红彤彤的，因为太红，衬得右脸处一个惨白的五指巴掌印格外的清晰。往日饱满红润的嘴唇干燥干裂，唇角处一道裂痕，都出血了。最惊心的，是胸口处一片殷红的血迹，映着雪白的中衣，刺目得直让人想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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