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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叶缥缃慌慌张张地就欲起身, 楚昱压着她不动, “那么急做什么？”

他随便擦一下身子，穿上衣裳就可以出去了，自是不急。她呢, 头发都散开了, 还要梳头洗漱, 不知要耽搁多少工夫, 怎能不急？

叶缥缃推他, 近乎哀求地道：“你快起来吧。”

让太后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什么, 不会觉得是他索求无度，任性放纵，只会以为是她妖媚, 没天没地地勾引他乱来, 她担不起这罪名的。

楚昱道：“就怕成这样？”抱她坐起来，拿了她的小衣要帮她穿。

叶缥缃夺过来，“我自己来。”

等他慢吞吞地给她穿了衣裳，外面黄花菜都凉了。

楚昱静静地看她穿衣裳，自己却不动。

叶缥缃吃不准他什么想法，慢慢地也不敢动了，她衣裳穿再快、再好又怎么样, 他脱起来也容易得很。拿衣裳遮着前面，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楚昱道：“咱们晚上就在这休息吧。”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叶缥缃干脆地拒绝：“不要。”

他是尽兴了，可把她折腾惨了。白日里有声音掩饰还好,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叶缥缃不敢想象床会摇动成什么样，到时整个永寿宫的人都会知道的，她丢不起那人。

“不要？”楚昱扣着她腰，将她压向他。

叶缥缃还骑坐在他身上，当即察觉到危险，带着哭腔道：“求你，回去吧。”

她原以为有太后在旁他会收敛些，结果是打错了算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以后再不自作聪明了，规规矩矩地歇在该歇的地方是正经。

楚昱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她今天躲在太后这里，明天是不是就要躲到别府里去？看她吃到教训，也就没多为难她，放她起来了。

过了端午，进入伏天，天气越发的热，天子和太后要去琅山避暑。

楚昱问叶缥缃：“你去不去？”

叶缥缃艰难地攀着浴池的壁立着，她刚洗了澡，楚昱回来又抱她进了浴室。有他在，二人自不是单纯地洗澡沐浴那么简单，叶缥缃觉得她快立不住了，身子慢慢地向下滑。

楚昱抱她转了个身，叶缥缃身子软得厉害，靠着楚昱的身子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颤着声音问：“你去不去？”

楚昱回了圣上不去，最近北胡那边动作不断，他皇城司忙得很，不便过去。去年冬天天寒地冻，冷得异常；今年夏天酷暑难耐，又热得非常，长春观的清明大师说有兵戈之象，嘱他们好生提防。其实不需他说，北地和胡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圣上为这事，许久没有睡上安稳觉了，像往年一样雷打不动地去琅山避暑，一方面是为了安定民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麻痹北胡。

叶缥缃听楚昱不去，回他：“你不去我也不去。”

京里太热，太后知楚昱事多不能去，让他问叶缥缃的意思，有带叶缥缃过去之意。楚杭、谢豪他们都会跟去，叶缥缃才跟楚杭出了那种事，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楚昱怎么可能放心？听叶缥缃不去，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真乖。”

叶缥缃是被楚昱从浴室里抱出来的，在水里泡太久，她光滑的手指都起皱了，伸着给楚昱看道：“你瞧，都怪你。”

楚昱抓着她的手亲了亲，“下次我会注意的。”

每次都说下次，每次都是历史重演。叶缥缃嘟着嘴嚷：“就会骗人。”

楚昱笑起来，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他不可能再忍着不碰她。伏天气候热，房里闷，浴室用冰极便，清凉舒适，他喜欢在那里，每次都是尽了兴出来。经多了水，她的身子难免不适。

楚昱在她唇上啄了啄，“等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她就知道他是这个想法，叶缥缃斜着眼睛睨楚昱。皓月千里，灯影重重，朦胧的灯光笼罩在他年轻秀雅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格外的清新俊美，温润柔和。大抵女子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初失身的日子里，好像认定非这个人不可了，怎么看对方怎么喜欢。

叶缥缃此刻便是，嘴里说着：“你就不能忍着么？”

眼睛却几近痴迷地望着楚昱，炎炎夏夜，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身子挂在他身上也不嫌热。可能是有过更亲密的经历，还觉不够亲密，身子恨不能嵌进他的身体里，黏他黏得厉害。

楚昱喜欢她这个模样，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此生好像非他不可。把玩着她小巧的下巴，笑道：“我看你不是也很喜欢么？”

叶缥缃立刻红着脸，瞪起眼来，“谁喜欢了？”

娇俏可人的表情不像生气，而像撒娇。

她近来格外顺着他，男女事上与其说是配合，不如说是讨好，竭尽所能地撑着让他满足，有时勉强得都让他心疼。楚昱享受着她在男女事上的乖巧顺从，不介意在别的地方弥补她，迁就地笑道：“是我，我喜欢。”

叶缥缃重重地哼了声，脸埋在他的颈子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轻轻的笑了笑，又微微叹息。她前所未有的想嫁他，他却从不说娶她给她承诺，再美好的时刻她都有不安定的感觉，觉不到踏实，总感觉两人迟早要分开。

晚风徐来，吹乱她的发，柔软的发丝拂在楚昱的脸上，一阵清馨甜香的气息。楚昱帮她顺了头发，在她发顶亲了亲，“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

叶缥缃不愿告诉他内心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求着他娶她吧？闷闷地回：“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楚昱抬着她的下巴，要看她的眼睛，叶缥缃耷拉着眼皮不给他看。楚昱笑道：“既然没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你了？”叶缥缃抬起眸子，幽怨地瞪他一眼。

叶缥缃的五官精致生得都非常好，尤其一双眼睛，巍峨宝塔上的明珠般灵气逼人，漂亮非常，好像会说话。楚昱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笑道：“好大的怨气，还说没什么。”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在她眼上亲了亲，压低声音蛊惑地问：“怎么了？又想什么呢，不开心？”

他这么聪明敏锐，怎么就察觉不了她想嫁他呢？她害怕没有名分落到叶三小姐那样的境地，前所未有的想嫁他。然而越想得到什么越不容易得到，他对她什么都好，就是不说娶她。二人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失衡，她心有所求，卑微被动，他主动权在握，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叶缥缃小姑娘撒娇似的赌气道：“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我一定不会想你的。”

她现在心有所求，希望他娶她，人洒脱不起来，卑微到知道他喜欢她的身子，笨拙地用她的身子讨好他，任他予取予求的地步。一旦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娶了别的女人，她就离开他，再也不要想他，她说到做到的。

楚昱扣着她手，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怎么总想着我们分开？我们死都不会分开的。我这会儿死不了，信不信如果我这会儿死了，一定交代他们让你下去陪我？”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活着在一起，死了也要埋一起。后来他受伤昏迷，侥幸醒来唯一的遗憾是没来得及交代身后事，让她陪葬。那时她刚生了他们的孩子不久，他不在意年幼的孩子有没有母亲，只在意他有没有她。

这个变态，死都不放过她。叶缥缃气得恨不能咬他一口，“你让我下去陪你，你愿意下去陪我么？”

楚昱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只要有一口气吊着，他都会拖着不让她死。

“那如果我就是死了呢？”

楚昱好笑地望着她，“你就那么想死？非死不可？一定要死？有这么咒自己的么？”

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他先提死不死的。

叶缥缃白他一眼，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模样，“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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