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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陌玄听着甜甜糯糯的声音一愣，狐族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
涂山杳也觉得奇怪，难道是丹药起了作用？
“孤居然没看出你是个开了灵智的灵狐。”陌玄想不到一点都不奇怪，哪家子开了灵智的灵狐会是秃的？
涂山杳刚想反驳，说明自己乃是九尾神狐，但现在仅有的一条尾巴也没什么说服力，她想了想便道：“我，我怕你吃了我长修为，就，就……”涂山杳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她本就不善于说谎，想起陌玄这些时日耗费的真气，心下大窘，羞愧地将自己团成一团，只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耳朵。
吃了长修为？孤长得像那些吃人妖怪？陌玄心生不满，当即便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瓜儿：“小没良心的！”
“嗷呜！”涂山杳撒娇似的呜了一嗓子，鼓起勇气将埋得严严实实的眼睛露了出来，她见陌玄不是真的生气了，立刻舒展了身子攀上他的膝头，讨好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陌玄看着怀里眼前湿答答的狐狸只觉得额角一颤。
涂山杳见陌玄迟迟没有动作，刚要抬头看看便发现陌玄身上的衣衫湿了一大片，她愣愣得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周身一暖，原本湿漉漉的毛发立即变得干爽舒适起来。
涂山杳迷茫地抬头，只见陌玄已收了术法，一双好看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可有名字？”陌玄问。
“有的，我叫杳杳，绿水悠悠天杳杳的杳杳。”涂山杳想了想，隐了自己的姓氏。
“你爹娘倒是文雅的狐狸。”这或许就是缘分？随口起得莫名有些熟悉的窈窈二字竟与她本名是谐音。陌玄摸了摸涂山杳的脑袋，看了看她尚且不太好看的皮毛更加坚定了要给她养的油光水滑的决心，孤的爱宠怎么能是秃的！
听陌玄提起爹娘，涂山杳低落地垂下了耳朵，她何尝不急着回家，只是如今这副模样爹娘哥哥们见了也是伤心，不如在这先想想法子变回去再说，左右陌玄他对我是极好的。
陌玄见她耷拉着脑袋，知她可能想起了爹娘，这些日子也没见她急着寻找，可能爹娘去世了吧。再一想到初见她时一身粗糙稀疏的毛发更觉得她在外漂泊定是没少让人欺负。
“杳杳放心，有孤在一日，必不会让你再受苦！”陌玄看着她水汪汪的乌眼睛，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诶？”涂山杳望向陌玄，只见他面上虽一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好看的眸子却透着些坚定。涂山杳自是不知闲得没事干的妖王陌玄已在脑中脑补出了一万种小狐狸被欺负得呜呜叫，无家可归的可怜模样。但这话属实让她心中一暖。
这还是头一回有除了爹娘、哥哥还有天帝伯伯之外的人如此关照自己。想着，涂山杳眼眶一热，不管不顾地将脑袋埋在陌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顺便摆了摆尾巴。
陌玄怀里揣着狐狸，几万年里竟头一次感到了一丝满足。
騩山
这处位置寒凉，已在西方最偏僻之处，寸草不生却盛产玉。可即便如此也没多少人敢进山采玉，只因此处地势险恶，到处都是洞窟不说，还遍布蛇虫。一到了春季万物繁衍之时，漫山都是乌泱泱爬行的蛇虫，骇人极了！
“义父。”一个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朝着石椅上面目阴翳的男人恭敬道。
幽虺闻言睁开双眸，似有不满地看了看恭恭敬敬跪在自己脚下的男子。
“事成了？”幽虺嘶哑着嗓子说。
“妖王……妖王陌玄将涂山杳养在了身边，并未将其当作祭品。不仅如此，还日日用真气炼丹药给她，给她养毛发用。”长青越说越心惊胆战。
“混账！此等挑拨妖族与涂山的大好机会你们都能将事情办砸了，本君要你们何用！”幽虺气急，一掌劈了过去。这涂山杳倒是运道好，当年费劲心思在她身上下了诅咒好日后动手，可千算万算，不曾算出陌玄弄了这么一出！
长青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仍被这一掌打得吐了血，他顾不得胸口翻腾的血腥之气，连忙稳住身体请罪。
幽虺眉间黑气愈盛，头痛欲裂，身体摇摇欲坠。如不是当年被陌玄那小子占了先机，剿了自己的地盘，自己何苦被逼得来这荒凉之地，日日受寒气侵体，受尽了苦楚！
“义父，小心身子！”长青忙去扶了一把。
“无碍！”幽虺摆了摆手道：“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没有，将涂山杳带去的小妖已被当了祭品。”长青回道。
“如此便好。”幽虺感到疼痛轻了一些，语气也缓下来：“青儿，义父一时情急，别怪我。”
“长青不敢，您对长青有恩，即便是现在把我这条命取走，长青也毫无怨言！”
“好孩子！不枉我悉心栽培你多年！”幽虺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柔和，可眼中却没半点温度可言。
长青顿了顿，还是张了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幽虺眯了眯眼，敛去眼中的精光，思索良久：“他不杀涂山杳就由我们帮他一把！”
“是！长青这就去安排。”长青行了个礼，转身想去找傲旋商量。那涂山杳形影不离，自己一人对陌玄恐怕都不够看的，此事还要他的帮忙。
长青捻了个诀，化出一只青鸟，将要说的话附在它身上，微微催动术法，青鸟变向西方飞去。
长青站在树下，一直望着青鸟飞走的方向，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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