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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晚风已经有点儿凉了, 沈嘉柔压低身体蹲在阳台上, 因为宿管阿姨正在关门,屋外的门“咔哒”一声,沈嘉柔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说道:“刚才阿姨查寝, 你现在说吧。”
“嗯。对了, 刚才周琦叫你什么肥来着, 是什么啊?”季宴宁有点儿倦怠,所以刚才周琦的声音他没听清,只听见什么肥,而且他完全没忘肥肥不爱吃榴莲那里想。
这个破坏她形象的乳名,不能让小男神知道, 沈嘉柔支支吾吾地说, “就废材阿,小说里那种废柴小姐什么的,她随便给我瞎取的。”
“噢。”季宴宁回声,声音略微沙哑。
接着他又说, “我可能得再晚一些回来了。”话毕, 他停顿了一秒又说, “沈嘉柔,我……有点想哭哈哈哈……”
低沉的声音缓缓挫过沈嘉柔的心脏,每个字眼仿佛都有千斤重,一向沉稳自若的季宴宁说自己想哭,这让沈嘉柔一时间慌了手脚,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沈嘉柔咬紧自己的唇瓣, 胸腔里的心跳突突突的,接着她情不自禁的开始掉眼泪,磕磕绊绊地说:“季宴宁是不是手术出意外啦,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呜呜呜。”
姑娘眼睛里的泪珠子掉的不要太快,他本身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今天被季宴宁这么一吓,瞬间心态崩了。
“……”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季宴宁听着姑娘沉闷的啜泣声,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弟弟今天进的无菌仓,我心里就是有点儿不舒服,沈嘉柔,如果是我进了那里边儿,我觉得我胆子没有他大。”季宴宁抬起头来,视线柔和地看着视频里睡着了的小人儿。
他似乎睡的不太安稳,时不时地翻来翻去。
闻言,沈嘉柔丝毫不客气的说,“季宴宁,你再这样说,我再哭给你看。”
“好,我不说了。”接着,季宴宁又叹了口气,“后两天才更难熬,好了,你快去睡觉吧,免得明天起不来。”
“嗯。”沈嘉柔怅然若失地回了一句,她听得出来,现在的季宴宁心里非常没有底。她都能自动脑补出季宴宁现在在干嘛,肯定单手扣着后脑勺万分无力地趴在桌上,一脸很颓的模样。
说不准,连胡茬都出来了。
他现在只要全心全意记挂着一个人就好了,因为这几天会很关键,沈嘉柔抿着的嘴唇缓缓地松开,随后轻声说,“接下来几天要考试噢,我可能不会打你电话啦,等我考完了我再打给你。”
电话那端的男生微微一怔愣,随后自然而然地回,“好的。”
前几天他和周振华沈皓两个人同视频,两个人一前一后都夸张的形容物理试卷太他妈狗了导致十班平均分下降一点五分,铁拐李把他们骂的狗血喷头。
说就这么点难度,一个个都阵亡了,等高考的时候给别人当炮灰?
“……”
所以,月考都已经过了,那沈嘉柔口里说的考试究竟是什么呢?
—
入无菌仓的第三天,由于大量致死药剂的使用,季远鹤每天除了吐还是吐,每天都极致虚弱半晕在床上。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谁也没办法去守着他,宋美珍更是心急如焚哭了好几回。
宋家老太太更是因为心脏病的问题一直长时间住在医院,季远鹤进无菌仓开始做治疗的事儿更是提都不敢提。
透过玻璃窗,季宴宁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躺着的季远鹤,这一生,他就这么一个手足兄弟,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小小的一只崽子是那么的珍贵。
进入无菌仓的第七天,北方下起了皑皑白雪,肆意飞扬着,无数的雪花从天上掉落下来。天很冷,可季宴宁的心如烙铁一般火热,因为医生说季远鹤只要接下来的骨髓移植后不出现排异的情况就能够活着。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活着两个字如此的沉甸甸,更是如此的鲜活。
一个月后,季宴宁收拾行囊准备回学校,而季远鹤则是被李婶儿抱着,嘴巴微微嘟,似乎是很不满哥哥的离开,满脸的不高兴。
由于北方太过于寒冷,所以季长河出自于季远鹤的身体考虑,暂时不打算回去。本身,他还想着直接让季宴宁在京城这里读书算了,因为他天资极高,这里有几个高校里的老师对他还挺满意的。
可季宴宁果断拒绝,说是在那里待的舒服,等过年就回来。
“这是这边的特产,你拿给沈家那小子尝尝,还有这些冬天的衣服,你都带上。”自从季远鹤的病开始往好的地方变化了,宋美珍一改常态,开始对季宴宁热络起来。
当然双商超高的季宴宁并不会直接拒绝,对待宋美珍的态度比以前稍稍缓和,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常也就敷衍性的点点头。
八点的飞机,到那里应该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再到学校应该就是四点半,那么正好可以接沈嘉柔放学。
走进机场的季宴宁走路带风,他的一桩心事算是已经了了。
关手机之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嘉柔暗淡的头像看了好几眼,最终无奈地抿唇,关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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