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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魔王。
须弥山他化自在天之主。
波旬。
这一个个曾在书中见过的名词不断从陈闲脑海深处涌现了出来。
“原来自在天王是波旬……那这么说……这个叫戚平安的岂不是天魔转世了?”陈闲诧异道。
“谁知道呢,我估计也是吹的!”鲁裔生十分不信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摆出了之前批判张图南的架势,“都科学时代了还跟我摆聊斋,这帮孙子是闲的吧,一个个都拿那些神仙天人来给自己造势,还魔波旬……”
陈闲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听着鲁裔生发表的这些看法,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因为这个人……照片上的戚平安确实邪性得很!
戚平安是一个跟张图南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皮肤白皙得像是一个女人,五官精致却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感,而且在照片之中,他就算穿着一身袈裟也难盖自身的邪气。
不。
那是一种比邪气还要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就像是一尊在世间“显圣”的魔。
“他……或许比张图南更强……”陈闲头也不抬地看着资料上彩色打印出来的照片,沉默了半晌也只说出了这么几句话,“这个人藏得太深了……我有点看不透他……”
当陈闲打量这张照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灵异现象……他发现照片中的戚平安也在打量他,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都转了过来,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闹鬼了??
陈闲怔了一秒,急忙又向照片看去。
此刻他只发现照片中的戚平安恢复了原样,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从未抬起眼来看过镜头。
是错觉吗?
陈闲不得而知。
“老大?老大!”
听见鲁裔生的声音,陈闲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发现在座众人都在望着自己。
“怎么了?”陈闲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们刚才叫你半天了,你怎么不答应啊。”鲁裔生更是疑惑于之前陈闲的表现,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没休息好?我感觉你有点……”
“不是……我只是看见了一些……算了没什么……”
就在陈闲对眼前这张戚平安的全身照苦恼时,远在藏区的昆仑会赛场休息室中,一个正在打坐的年轻男子也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足足二十几个小时不曾动过一丝一毫的身子……也在这瞬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师兄你醒了?!”
这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小光头跑了过来,兴冲冲地看着自己的大师兄,举起手机说道。
“师兄师兄!我刚才跟二师兄他们五黑!但他们太菜了!我们都连跪十三把了!师兄你赶紧上线带我们飞啊!”
听见这话,刚被惊醒的男人怔了几秒,然后僵硬苍白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好,我一会就来,念禅,你去帮我倒杯水来,我有点渴了。”
“嗯嗯!我现在就去!”
待小和尚走后,这个年轻男子慢慢下了床,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在惨白休息室灯光下,他的皮肤看起来更是白了一个色号,犹如死尸般感受不到半点活人该有的温度。
他就是戚平安。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入定了……怎么会忽然醒过来……”
戚平安脱下被冷汗浸湿的长衫,赤着上身缓缓走到窗边,他默然看着这片数千年乃至万年不曾变过的夜空,紧张的情绪这才缓解了几分。
坐禅入定。
这是戚平安最常用的修行手段之一,从他儿时便是如此,每一日有大半的时间都会在坐禅中度过,但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这种情况。
在出神入定时竟然会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惊醒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有心魔了?还是我的心神乱了?
每个僧人在入定后看见的景象都是不一样的。
戚平安也是如此。
他每一次入定都会来到一个“极乐之地”,那里就像是由一切人类欲念所化……时而能见遍地的金银珍宝,时而又能见极尽淫靡的酒池肉林。
在这种幻境之中。
戚平安每一次看见的画面都是不一样的,但他每一次却都能一如往常的坚守本心,任凭自己的身旁堆起金山银山,任凭那些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生生将自己淹没,任凭那些打扮裸露貌若天人的女子在身旁莺歌燕舞……戚平安都不曾抬过一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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