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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以言微微愣神之后揭开面膜，发现小姑娘早就跑得没影，又气又觉得好笑，他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发现地上还放着还在顽强燃烧的蜡烛，应该是她以为他真的怕黑，临走之前把这些留给他，全然忘记了他还拿着手电筒。

这样想着，突然间，心口似乎有什么轻轻涌动了一下，暖意融融。

只是这种感动维持没超过两天，他无意中听到同事说，那个叫陶南姜的小姑娘到处告诉别人：“训导处新来的那几个实习带班老师，别看都长得挺帅，但是里面有坏人！”

坏人……

他蹙眉。

虽说岁月如梭，过去那么久，可哪怕是今天想起，每一个细节都如在眼前，钟以言向旁边看一眼，只是她似乎已经没什么印象。

这几年她变了太多，曾经让校长头疼不已的问题少女，如今收了锋利的棱角，乖顺不少，甚至还会脸红，说话也不再直来直去，至于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道。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钟以言想，让刺猬拔掉满身的刺，其中痛苦，不可想象。

刚爬到六楼，灯光乍然亮起，挑破眼前黑暗，明亮的光在眼前一刺，沉浸在回忆中的钟以言顿时回神，陶南姜松开抓住他袖子的手，语气又惊又喜，眼神还带点崇拜：“钟以言你果然能掐会算。”

能掐会算？倒也不是，他还没来得及搭腔，就听见何聿扬迎到楼梯口，嘴里带着假惺惺的关心：“你们俩上来了啊，我都快担心死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电了？”

“就是啊，”陶南姜环视一周，又忧心忡忡地小声说，“总停电不得把你吓坏了？”

钟以言迈过一步，靠近何聿扬，似笑非笑，漂亮的眼睛抬起，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怎么突然停电，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手机消息一条接一条，钟以言点开，在何聿扬面前摇了摇。

业主群里这半天最活跃的就是何聿扬，他在群里告知大家因为家里出了些故障，需要拉总闸五分钟，给大家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海涵。

这么蹩脚的借口居然也得到一致理解，钟以言有些感慨，现代人的素质果然在步步上升。

“我是在帮你啊言哥，”何聿扬眨眼，桃花眼里波光荡漾，“你想想，我们南姜这么一个柔弱的美人儿，还能不怕黑？刚好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在她心里留下辉煌一笔。”

英雄救美这个桥段是没错，但是角色……。

钟以言丝毫不领情，撞开他的肩膀径自进屋。

第六章

山谷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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