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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骗了钱，他犯了混，远走他乡，后来才知道她另嫁良人，再度回来，他几次三番找到程音，其实也不是敲诈，说出来也许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真的只是想有机会能见程遥婉一面，真可笑，通路明明有那么多种，他却选择了最坏的一种。

枉他活了大半辈子，到最后，空无一物。

“程音。”许大川的嘴唇动了动，“程音。”

他又叫了一声，突然起身离开，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再提钱的事，背影决绝，程音最后对父亲的印象，就是那件已经旧得不成样子的运动外套。

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程音伸手捂住脸，她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指间却眼泪汹涌。

这么多年来以为是埋怨，是羁绊，是累赘，是险山。

可到了现在呢，明明应该如释重负，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

好像心里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裹挟黄沙的秋风漫过，空荡回响，声声都是失去。

“难题解除了。”

卓伽川坐下，叫了杯洋甘菊茶，长眸一挑：“恭喜你，不用为难了。”

“没有为难过，”程音折好一张面巾纸，把眼泪擦干，“我不会背叛友情，哪怕我拿不到二十万，不出道，都无所谓，我不会因为这些出卖南姜。”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卓伽川，你可能不会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比利益更重要，”程音笑起来，“得不到就毁掉，你早晚会后悔。”

“而你后悔，也得不到。”

“好啊，要不要来打个赌，反正我这场游戏已经开局了。”卓伽川眸中带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赌什么？”

“就赌我，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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