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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榕从来都不是会耍赖蛮缠的性子,她从小就被教养成了那种端庄持重的大家冢妇的样子。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夫为天,即便闺房内,也是有男尊女卑之分的。
若是搁在从前,或是与别人做夫妻,有人和她抢,叶榕或许就顺从了。可如今,与魏昭做夫妻做得久了,很多以前的习惯,都没了。也不是她为了迎合自己夫君而刻意去改的,只是与魏昭做夫妻自然与以前和顾旭做夫妻不一样,夫妻间的模式,自然也就换了。
魏昭时常会逗她,起初叶榕还不太习惯,别别扭扭的,只能任他欺负。但时间久了,叶榕便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是无伤大雅的事儿,他逗自己,她也要逗回去,哪怕这样的行为是所谓的教养嬷嬷口中的“不合规矩”。如今的叶榕,但凡有事都不会再一个人藏在心中。她信任身边的男人,也知道他值得信任,所以,夫妻二人之间可以说是没什么秘密的。
她什么话都能对他说,在他面前,她从来无需藏着掖着。
他亦如是。
魏昭要看画,叶榕偏不让。二人僵持着,最后,还是魏昭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榕儿变了。”主动松了手后,魏昭就捂着心口装着十分痛心的样子,“从前多么端惠娴雅的人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如今都敢跟一家之主对着干了。”
叶榕决定不给他看就是不给看,于是一边卷着画轴一边笑看一旁男人在装哀愁。
“跟谁学的,难道爷不知道吗?”叶榕声音依旧清凉细柔,她眉眼皆含笑意,“爷教出来的,如今只能受着。”
魏昭歪了歪头,抬手撑着脑袋,只盯着对面的人看,也不说话。
叶榕把画收起来后,见他还是这副姿势这种表情打量自己,她挨了过去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魏昭懒懒启口,“得妻如此,颇有些后悔。能退回去吗?”
叶榕道:“想退货是不行了的,你后悔也没用。”又“凶”他,“不过,嫌我不好,你可以再娶一房好的。”魏昭正笑着准备接话,叶榕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又道,“你要是娶回来了,以后就休想进我的门。”
于是魏昭道:“哪里敢!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抬手轻轻捏她细滑的脸,起初没用什么劲,动作轻柔,但倏的就用劲捏起来。
叶榕陡然吃痛,气鼓鼓的,猛然就朝他扑去。魏昭趁机翻身,将人压住。
羊入虎口,自然是被吃得干净。
白天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夫妻二人都没想别的,挺悠闲的做着喜欢做的事情。等到了晚上,倒是谈起宫中落水的事情了。
叶榕已经从铜镜中看到了那日的真相,也知道,太子妃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受了皇后的命。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太子妃并没有想过要害她的性命,只是想利用她跟顾旭从前的那么点关系而挑起魏顾两家矛盾而已。
虽然荣国公府顾家如今日渐式微,但明显陛下对顾家是起了猜忌之心的。且顾家,魏家,皆为一等公爵府,以陛下那般刁钻的心思,自然希望当权者互相结仇的。
当权者结仇,私下相互争斗内耗,这样于巩固皇权有利。
虽说太子妃这么做乃是受了皇后之命,但太子妃也并不无辜。她是嬴皇后的侄女,嬴家的女儿,日后的皇后,如今皇后所希望的,自然也是她所希望的。
叶榕虽与嬴凤关系不错,少时一起救助过难民,之后,有关感情上的事情嬴凤有什么苦楚委屈,也会与她诉说。但叶榕始终知道,她们因为身份的关系,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知心闺友的。
她们二人夫君的利益是对立的,她们的利益自然也是对立。
所以,得知嬴凤害她,她也没觉得多伤心难过。甚至,她一早就能猜得到。
但知道归知道,叶榕不可能会去找嬴凤理论。叶榕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隔了几日,调养好身子后,叶榕照常去了东宫。
叶榕休养在家的时候,嬴凤带着贵重礼品来探望过。叶榕去东宫,也还礼的。
嬴凤淡定,叶榕比她还要淡定。嬴凤会演,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叶榕比她还要会演。
“你还在病中,就该好好歇着才是。”嬴凤给足了叶榕面子,亲自迎出来的,见到了人,还紧紧握住她手,一脸的关切的自责,“都怪我,若那日我没让春意喊你来,你也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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