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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叫来了萧烨,让他和纪知年说话,他则是招呼着纪知意在旁边坐定,一边品茶一边逗纪知意。
纪知意心性纯良,喜怒哀乐都全然写在脸上,他整个人又充满着活力,与这乱世中的绝大部分麻木的人不同,倒是叫陆珩难得的升起了几分兴致。
在逗纪知意期间,陆珩也听到了纪知年和萧烨间的谈话。
因着两人见识不同,聊的话题也多浅薄,但纪知年说的话,萧烨基本都能接住,还能在谈话之余加入他自己的想法。
都不用细看,从纪知年越发兴奋的声音中,陆珩就能猜到他对萧烨的满意。
纪知年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有意为天下人谋生,奈何明主难得,让他平白蹉跎许多年。
萧烨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有意免除战火,免百姓流离,他会是个明主,让纪知年得以展露拳脚的明主。
经过一番谈话,纪知年也明白了为何陆珩会说萧烨可教?
从梁都到晋都,时间耗费不到一月,但萧烨的成长,不管是见识,心性,亦或者是谋略,都足以让他侧目。
假以时日,萧烨会成长到哪个地步,他不敢想象。
而他与萧烨,也都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在临分别以前,纪知年接下了萧烨奉上的温茶,在陆珩的见证下受了萧烨三拜,就这么成了萧烨的先生。
陆珩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纪知意对亲近的人的情绪最为敏感,在察觉到纪知年对萧烨的中意后,他又细细打量了萧烨,没有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恶意,他心中对他的戒备才真正放下,随时都紧握着狼牙棒的手也慢慢放松。
纪知意的变化自然瞒不过陆珩的眼睛,他饶有兴致的瞧着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似是不经意的轻叩在桌面上,姿态闲散惬意。
纪知意耳尖微动,目光猛地转向陆珩,最终落定在他指腹与桌面接触的位置上,尤为精准。
眼见着天色逐渐昏暗,纪知年看了眼新鲜出炉的学生,又抬眼望着正和陆珩玩得不亦乐乎的傻兄弟,还是决定将心中的打算说来与陆珩听。
对纪知年的眼神,陆珩意会,他轻叩着桌面的手微顿,说道:“萧烨,你带知意在府中四面走走,教他多熟悉府中环境。再去找老仆,让他把府中好吃食的都搬出来备上,晚上招待上宾。”
听到吃的,纪知意马上就坐不住了,抱着狼牙棒就跳到萧烨跟前,铜铃似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他,催着他快些走。
萧烨无奈,却还是礼貌周到的和陆珩两人告辞:“师兄,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纪知意在纪知年的凝视中,有模有样的学着萧烨的动作,话语。
待两人离开,陆珩重新坐回纪知年身边,为他的茶杯添了些新水:“纪先生有话就直说,不必与我客气。”
纪知年沉吟片刻,说道:“六公子觉得知意如何?”
陆珩中规中矩的说了纪知意的几个特点,比如单纯,比如知恩图报,再比如武功出众。他说的几个特点,既是纪知意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他的心性和武功,跟在心正的人身边还好,至少不会为祸一方。若跟在心术不正的人身边,少不得会给这混乱的世道再添几分血色。
陆珩的未尽之意,纪知年自然十分清楚,也有着这层考量,他为纪知意找退路的心思就急切了许多。纪知意本性不坏,他不想看他在懵懂中受人利用,做出错事。
纪知年叹息道:“实不相瞒,我是想让知意跟着六公子,也不必公子专门派人护他,只要有他一口饭吃,不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就好。”
陆珩问道:“先生以为,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纪知年抬头看着陆珩,目光幽深:“在乱世之中,哪里有绝对的正和邪?都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所谓的正邪都是对胜败的书写,胜者为王是为正,败者为寇是为邪。我欲将知意托付给六公子,便是希望你能带他走上正途。”
他大概是没有机会看到天下太平了,他希望知意能帮他多看几眼。相信以知意的脾性,他会经常到他坟前与他说他眼中的太平盛世,那他也就知道了。
陆珩道:“纪先生该是能猜到我的打算的,自来黄沙埋白骨,血染山河不归路,知意跟着我,未必有在先生身边安全。况且,知意武功极好,能保护先生在这晋都免受侵害。”
纪知年唇边浮现出些许笑意,说道:“边关的真刀实剑能避,晋都的波云诡谲难逃。再者,我大约也没两年可活了,就算我能在活着的时候护着知意,我死了之后呢?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能比六公子更让我放心托付知意了。更何况,我还有未尽心愿,我这双手生来就是搅弄风雨的,若不实实在在闹上几回,我怕是死也不能瞑目。”
陆珩静默须臾,忽而双手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敬纪知年:“陆珩保证,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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