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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蒙渐渐明白了。
程琪缓了口气,说:“这样一来,她还安心吗?连辍学的念头都有了,恨不能在辍学的第二天就嫁给那有钱人。她就是那样的人,爱慕虚荣,心比天高,自比玛丽莲梦露。比赛一结束,她就打定主意了,回学校来唯一要办的事情,就是跟我把关系挑明,然后退学,结婚。那养鱼的在城里和郊区都有房子。”
李子蒙道:“有钱人嘛,谁都喜欢!”
程琪吞了口唾液,说:“那养鱼的是比赛前一天回来的。他们说好了,等她一回来就给他去电话,他开小车到学校来接她。那天下午,就是地震发生那天下午,那男的开着小车来接走了亚妮。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原因。”
李子蒙:“……”
程琪道:“亚妮被接走两小时后,地震就发生了,那男人受了伤,她左腿报废了,这辈子是甭想再跳健美操了。就在她写信的几天前,他们结婚了。”
李子蒙倒在椅子里,道:“你我又经受了一次浪漫派文学的洗礼,还是现实决定一切。”
程琪茫然地望着额头上方梧桐树密密麻麻的枝叶。
李子蒙突然想起写作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当一个失恋者处于极端痛苦和绝望中时,旁人别去干扰,痛苦和绝望正是他们最高级的享受,劝慰恰恰是对这种享受的破坏。”于是,他打算悄悄离开,让程琪一个人呆着。
程琪突然说道:“第一次与她约会时,感觉就很怪,老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但由于虚荣,死要面子,自欺欺人,我才有了今天。”
李子蒙拍了拍程琪的胳膊,道:“言重了吧,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亚妮身上。事已至此,放下吧。你应该像打篮球那样,将自己释放开去。有道是,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她不适合你,就命中注定你得不到她。继续看你的书,那边还有一帮猪猡在等着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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