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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听说他回来了
下班后,林梢开车出了城。
天已经擦了黑,空气却依然没有散去白天的酷热,既闷又沉,似乎正憋着气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东郊的墓园荒凉寥落,静静的沉睡在暮色里。
林梢停了车,捧着一束路上买的白菊缓缓踏入这片寂静的地方。
他一直往里走,到最后第十六排倒数第二个碑前停下。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方远那张定格在22岁年轻的脸,他对着林梢笑,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林梢把花放在碑前,与他静静的对视,良久,他的脊梁像是再也无法沉重身体的重量,突然就弯了,他缓缓的跪了下去。
今天方若戏剧性的出现像是一把铁钩,硬生生的把他掩藏在心底最黑暗的往事连皮带肉的扯了出来,疼的他整颗心都在沸反盈天。
当年商少东被判刑后,他把林梢托付给了方远照顾。
那时候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穷小子,给人赔完医疗费后,他能留给林梢的钱很少。
而林梢自己从小到大被商少东保护的太好,被他宠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除了读书,他什么都不会做,别说谋生,他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自己照顾自己。
这份负担就全数落在了方远的身上。
可方远也不过是酒吧里端盘子跑腿的一个服务生,父母双亡的他要一个人供着弟弟高昂的学费,生活本就捉襟见肘,加上林梢之后,日子更为艰难。
但林梢从未从他的脸上看见过抱怨,纵然满身疲惫,他永远都在笑着。
只是生活并没有在他的乐观下改善,日子还是一天天的惨淡了下去。
方远开始卖酒,他模样生的好,酒吧的经理早想拉他干这行,有一次,林梢看见了他劲间的吻痕,便好奇的问他,“哥,你谈恋爱了吗?”
方远只是笑笑,摸着他的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林梢那时候不懂,还在心里替方远高兴。
直到方远有一次一瘸一拐的回来整整在家躺了两天,林梢才明白那些意味着什么。
可他除了无措的掉眼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还得方远返过来哄他。
从那之后,他们的日子稍微好起来,只可惜这样的光景也不过昙花一现。
命运从来不会因为他们过得苦而放过他们。
一个月后某个深夜,林梢租住的房子里老化的电线起了火,他睡的沉,等被浓烟熏醒时,火势已经烧到了窗边的案板,案板底下放着脏兮兮的煤气罐。
隔壁的方远发现不对,闯进来一胳膊夹住林梢就往外跑,只是还是迟了,那煤气罐体积小,里面的煤气也不多,爆炸范围不大,可偏偏就波及到了他们二人。
方远只来得及把林梢护在怀里,他自己从大腿到后背被大面积烧伤。
方远的工作丢了,那些可怖的伤痕再也不能让他用身体去换钱,为了给他治疗,仅存的一点积蓄也全部花在了医院里。
遇到商少东的之后,林梢从未体验过生活的苦到底能苦到什么程度。
可在那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从单纯的少年硬生生被拔苗助长成一个要操心柴米油盐的男人。
然而他的肩膀太单薄,根本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彼时他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出了状况,恶心,头晕,犯困,呕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钱去医院,又不敢告诉病中的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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