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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小宝都没你能睡

怎么过来的？

林稍垂眼看着商少东捏着自己指尖的手，思维颇为迟钝的想了半天，但没能找到话头。

该从哪里说起？

他有些迷茫。

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踽踽独行了那么久，突然回头去看，才发现曾经那些万般艰难的岁月，那些觉得自己撑不下去就要放弃，却因为心里的执念还是咬牙坚持下来的过往……都早已变得稀薄如烟了起来。

商少东下床去客厅接了一杯温水，回来递给林梢，林梢看了他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拢好衣服说了声，“谢谢。”

商少东回手关了卧室里的灯。

外面月光透过落地窗前的薄纱照进来，勾勒出林梢坐在床边垂眼捧着水杯的朦胧身影。

他挨着林梢的腿坐在了地上，然后给自己摸了根烟，叼在嘴里。

“林奇……”商少东打着了火机，默了半晌，问道，“是我进去的那时有的吗？”

林梢盯着商少东手上的那团暖色光晕，点了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浅黄色的火苗霎时不稳的颤了颤，商少东嘴里的烟在齿间缓慢的转了一圈，而后才凑过去吸着了，声音含混不清的笑着说，“男人能怀孕，挺神奇的。”

林梢跟着笑了笑。

商少东合上打火机的金属盖子，把发烫的火机攥在手心里，偏过头来看着林梢，“当时是不是挺害怕的？”

被他惯着长大的小孩，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有多慌张和害怕他能想象得到。

林梢却只是笑了笑，说还好，他当时确实很恐慌，但更多的是欢喜，只要想想自己能够生下他跟东哥两个人的孩子，什么害怕就都没有了。

商少东仿佛知道当时林梢的心思，他抬手在林梢脸上摸了摸，尽量想让彼此的谈话变得轻松一些，但每一点被揭开的真相，都像一把刀子戳在他的心上，这里还在疼的呼吸不畅，那里已经又泅出了血。

林梢的声音一直都很低缓，他用平铺直叙的语言回答着商少东的每一个问题。

从头至尾都神色平静，像是一个叙述者别人故事的旁观者，嘴角兀自含着笑。

而那些曾经没有来路，没有归途的无助和绝望，以及真切的痛苦不知何时早已在心里变成了一块木麻的伤疤。

如今讲来，竟也不觉得疼了。

可他却看到了商少东眼角隐约闪过的泪光。

林梢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商少东强行咽下心头难以自抑的哽咽，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失态的一把把林梢从床上拉了下来，而后略有些粗鲁的覆上了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林梢没有反抗，他惊讶的瞪着眼，唇缝被大力顶开，对方带着烟草味的炽热气息立刻席卷了整个口腔。

他尝到了商少东嘴边一点咸涩的味道。

商少东颤抖的吻落在林梢的眼角和眉梢，无以复加的心疼和后悔将他的心一寸寸的凌迟，他把脸埋进林梢柔软的发丝里，闷声说，“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是傻子吗？好歹也是给人当老师的人，胆儿怎么这么小，我还能吃了你么？”

他说着说着，哑了声音，林梢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颈项里，他惊讶的转头，怔怔的看着这个坐在地上，肩背微微抽动的男人，一时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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