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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偶师的故事……”结草将书本盖在胸前,朝一旁一同睡在荒草里的善喜说道,“你觉得会不会和冥夜有点关系?”
“你这样觉得?”
“那个人偶师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不是也从大雾里来么。没有身体,又已经死掉了……”结草斟酌字句,“‘但我也不知她究竟是死去了,还是以其他的形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冥夜当初是这么写的吧?”
“……你都能背下来了?”
“第一章我念了好多次呢。”
“结草。”善喜无可奈何地起身,用力揉了揉结草的额头,“你想的东西怎么都那么奇怪。”
“这是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
结草也站起身来,她已经赶不上善喜的高度。她的额头抵在他下巴的位置,稍稍仰起才能看见他坚硬的眉骨。
“我觉得,不止这本书里的世界,其实整个世界,好像都以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似的。你看,那么遥远的时迁开始,牵牵绊绊,一直延续到了你的父亲身上。”
善喜想抢这预示着命运的书册,但结草仍旧护在胸口。
“你想干什么。”结草跑开了。
善喜却笑了:“按你这么说,那我们是否也会被写入这故事里呢。”
结草带着迷惑的眼神吞纳下善喜的话。如噬鱼骨般一寸一寸吸食着其内的含义。她忽而觉得有些惊奇,在她百般思索之后,终于闷声说道:“善喜。”
“嗯?”
“如果我们都在这个故事里,你会希望我们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善喜望向远处落下的夕阳。绵延的血色染上云端。渲开一片清透而疼痛的触觉。他忽而笑了笑,对结草说:“你是大反派,我是正面角色。”
“哎?怎么是这种?”
“故事都要这么离奇,才能被记录下来吧。”
善喜这样说着,一步一步跨越高高的浮草,向着远处通红的天际走着。结草跟在她身后艰难追打。他们彼此之间有那样多的秘密。像是他不能知结草心里为彼此描绘的关系,也许是最为凡俗的爱情故事。而他在想起结草的那一瞬,眼中仍是她站在烟晕与鱼群之中,仰望着他的场景。结草才像是故事里的正派角色,而自己这样鲜有鱼群愿意授以重生的人,才可能是人人唾弃的反角。
他在内心戏称,他与结草的故事,大约应该叫烟波录。命运如海水波涛,水雾如烟弥散,而她是站在他曾经混浊的世界里,那样鲜明有力的一桩心事。
书页终将说尽。他们读知最后的故事那天,是结草的十八岁生日。结草的父亲给了她整日清闲,让她与善喜一同去玩耍。他们在大树下躺着,一同看着最末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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