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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王妃看到世子角度诡异的断臂,直接昏了过去。
朱嗣炽又急又气, 母亲你好歹替我出口气再晕啊!
宁王已是怒不可遏, “孽障!你要拆了王府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都给我住手!住手!”
他暴跳如雷,但朱嗣炯的侍卫没听到主人叫停,自然不肯住手, 该拿人拿人, 该审问的提到小黑屋关起来!
宁王说什么朱嗣炯根本就没听, 他直勾勾盯着王府上方的天空。
天上的云压得很低, 乌云翻滚,远处隐隐传来雷声,要下雨了……
这王府,该好好清洗清洗了!
朱嗣炯将身子一侧,让出一条路,“父王可告御状。”
什么?宁王登时瞠目结舌,宁王爷父子反目,府中打杀一团, 他藏着掖着都怕来不及, 还往父皇那里捅,让父皇再骂他一顿吗?让朝野上下看宁王府的笑话吗
丢人, 太丢人!
家丑决不能外扬!胳膊折了也要藏在袖子里!
宁王下了封口令,反正阿阮和二儿子都没牵涉其中,让王妃母子三人闹去吧!
不住喊疼的朱嗣炽看着离去的父王,恨不能自戳双目,这爹太窝囊!
父王都管不了他, 自己还是溜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两眼一翻,晕了。
下人们抬着王妃和世子,呼啦啦走了个干净。
风携着雨,雨带着风,噼里啪啦打下来。
朱嗣炯巍然不动,打湿的袍角被风卷起,在空中啪啦啪啦地响。
万年青绿油油的叶上,沉重的水珠如泪般一滴滴流下来,落在地上,砸在心里……
宁王一心不愿让皇上知道,但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小半个时辰,宁王府这桩公案就摆在了皇上的案头。
头发花白的老皇上摇头叹道,“竟为一个婢女大动干戈,这不像他的作风,太沉不住气了!”
太孙说,“靖江郡王幼时颠沛流离,一直和这个婢女相依为命,若是无动于衷,才叫人心寒。”
“孙儿啊,忠仆是要器重,但也要防他们借着主子的宠信肆意妄为,尾大不掉才是棘手。”
太孙忙躬身说,“孙儿知道了。”
皇上点点头,“嗯,你去趟宁王府,让靖江郡王见好就收,出口气就得了,还真要让御史们参他的目无尊长、忤逆不孝吗?朕还要用他!”
“是!”太孙领旨下去,走到殿外看到一个小黄门捧着奏折过来,“苟道,发生什么事乐成这样?”
苟道低头哈腰给太孙行礼,一脸的喜庆,“禀殿下,得皇上隆恩,瘟疫消散,这是各地疫情的简略。”
“我当什么好事,疫情损失严重,你笑呵呵的,是过去领板子?”
“殿下,奴才天生一副笑模样,改不了啊!”苟道故作愁眉苦脸,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更加好笑。
“哈哈,你个阉货,快滚进去吧!”
苟道唯唯诺诺,真个儿趴地上开始滚,那副蠢样又惹太孙一阵大笑。
太孙已远去,苟道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皇上看完简略,奇道,“怎么疫情最重的牛头村反而死的人最少?”
苟道解释说,“当地官员组织得当,防疫治疫都没有丝毫马虎,请的郎中医术高超,所以他们染病人数最多,死的人却不到一成。”
“牛头村,县官可是姓林?”
“皇上好记性,此人是高首辅的门生。”
苟道见皇上似有所思,忙说些趣事打岔,“说起来,这牛头村的郎中奇丑无比,叫‘赛钟馗’,他的医女貌若天仙,叫‘活观音’!这一丑一美,偏偏还形影不离。”
皇上果然来了兴趣,“为何这么叫?”
“钟馗捉鬼,魑魅魍魉望风而逃,观音施露,百病祛除万事安康!”
皇上哈哈大笑,“朝廷命官的功劳全被这俩人夺了,呃……,看太孙走了没有,让他和靖江郡王一起去把这两人叫进宫来,朕瞧瞧到底长什么样!”
朱嗣炯哪有心情去办差,任凭太孙如何说,就是阴沉着脸不动地儿。
太孙不悦,拂袖而去。
侯德亮进来将口供呈给朱嗣炯。
“香杏?牵扯到世子妃?”朱嗣炯有些意外。
“爷,要不要拿人?”
“废话!拿!”
可没等侯德亮去世子院子里拿人,石莹就把香杏送到了王妃那里。
是香杏的尸体!还有一封认罪书。
她如数供认,如何串通郑嬷嬷给万碧下毒,再如何送到瘟疫村。
为什么?
因为万碧恬不知耻勾引世子,还收买她想陷害世子妃,让世子夫妻二人之间生隙,好趁虚而入。她气不过,就想替大家除了这个王府隐患,所有罪责她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
和遗书一起拿来的,还有几样贵重首饰,朱嗣炯认得,那是阿碧的东西。
朱嗣炯拿着这封“遗书”,手微微发抖。
王妃倒是感伤这位的“忠心”,黯然说,“她虽然做的不对,但也是为王府好,炯儿,大家都知道万碧不是好东西,你怎么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呢?”
“这就了结了?是什么毒?从哪里来的毒?怎么进的王府?这封认罪书是真是假?香杏是自杀还是他杀?母亲,大嫂,你们都查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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