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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有自己的考量——敢当面评价皇后,还能让皇后对她客客气气的人, 可不是养母口中的破落户。
因此哪怕林嫔泪流成河, 几乎淹了半个后宫,她也没半分动摇,反而特地去了一趟凤仪宫, 恳请皇后千万别理会林嫔的胡言乱语, 这门亲事自己是满意的。
万碧当然不会把林嫔的抱怨放在心上, 她看的是永嘉, 只要永嘉没意见,她才没工夫管林嫔如何想。
王老夫人那里也得了信儿,自是乐得合不拢嘴,立即进宫和皇后彻底敲定这门亲事,只待太后孝期一过,就请皇上赐婚——风风光光将永嘉娶进门!
永嘉的亲事一定,万碧下一个就想到了含山,不无感慨道, “这傻丫头心思太单纯, 又对人不设防,驸马可要好好挑一挑, 要精明强干的,不然夫妻俩擎等着被人坑吧!”
想起女儿宝贝得什么似的小松鼠,万碧不由眉头一跳,脑中显出个人影,随即改口道, “太聪明了也不成,含山压不住,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朱嗣炯见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禁失笑,“她贵为当朝唯一的公主,谁敢欺她?放心,我在,自有我护着她。我不在,不是还有睿儿?就算睿儿不在了,他也必会吩咐子孙好好看顾含山。”
一下子说那么远,万碧有些不适,笑嗔说,“什么在不在的,少胡说!别扯那么远,说说眼前事,你那鸿门宴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斗转星移,世事沧桑,昔日气焰嚣张的一等公爵,节制西北诸省兵马的镇北侯,一朝伏法,便如轰然崩塌的大厦,将周遭屋舍花草树木砸了稀烂。
不只是依附罗家的,但凡是与罗家沾亲带故的,统统被查了个遍。
王氏的娘家也因“从往过密”被皇上重重责罚,不但罢免了几个王姓子弟的官职,更是将王氏之父好一顿痛骂,剥去官服,罚跪太阙宫门前。
惊吓交加,严寒相逼,老头子几乎没把命送了,更可怜的是,抬回家后,家族的人就没一个敢来探望他的。
家主的名号自然也没了,曾经车水马龙,冠盖如云的王家门前,已是门可罗雀,呈败落之像。
自然有人“无意间”把消息透露给王氏。
王氏病了,病得很重,短短几日就病得奄奄一息,眼见是将死的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见顺王——她从小养大的孩子。
万碧允了。
顺王虽不情意,也不敢抗旨,应付般的见了一面,话也没说几句。
反倒是王氏,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拉着他的胳膊,不住摩挲他的脸庞,那眼神、那神情,宛如慈爱的母亲和挚爱的儿子离别。
她身上充斥着一股子诡异的香味,让顺王想起躺在棺椁里的皇祖母,名贵的香料,腐烂的气息。
一阵阵寒气蓦地顺着脊梁骨往上窜,顺王吓出一身冷汗,匆匆忙忙逃也似地跑了个没影儿。
王氏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这香还是她从沈乐之那里得来的,一旦沾染,所到之处三日不散。
顺王只怕搓掉层皮,这香味也下不去!
三天的功夫,足够那人找上门来了。
眼见大势已定,朱嗣炯心情异常畅快,竟破天荒下旨大行操办,在太阙宫大摆宴请,与百官同乐,美名其曰“太平宴”。
是夜,但见一片漆黑,天上浓云好似一张挣不开的黑幔,遮得星月不见,。
保和殿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百多桌珍馐从内殿一直摆到两厢偏殿,上百官员,簪缨勋贵,齐聚一堂,喜庆非凡。
三更时分,寒风扫过殿前广场上,呼一声,卷起漫天雪粒子扑面而来。
坐在殿门口的低阶官员被袭得一个个打寒噤,正琢磨着往殿内靠靠,忽见殿门嘎吱嘎吱慢慢合拢。
与此同时,数百军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持刀直冲内殿。
大殿内,十几个太监拿着匕首利刃,团团围住皇上。
便是喝醉的人此刻也醒了酒——宫变!
朱嗣炯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将领,辨了半天才认出来,“汝南侯世子?”
镇北侯的大女婿!
朱嗣炯丝毫不见恐慌,笑道,“不错不错,这些死士,想必都是罗家的私兵吧!朕一直没找到这些私兵的下落,却原来在你手里。”
他惬意地向后一仰,叹道,“朕本想放过你家,但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朕!”
汝南侯世子铁青着脸,冷喝道,“你借了罗二叔的势力登上帝位,却翻脸不认人,把罗家屠杀殆尽!更是费尽心机大兴连坐之罪,因岳父之案被下诏狱的有多少官员!如此刻薄阴毒,天地不容,今夜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暴君!”
他振臂高呼,“在座列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有这个皇帝在,今日的镇北侯,就是明日的你们!如今太阙宫已在我掌控之下,何去何从,你们且选对了!”
朱嗣炯环视一圈,对臣工说,“诸位爱卿,今日朕大祸临头,不忍众卿丧命,你们尽可自去。”
吕秀才率先站起来,大声说道,“士大夫答君恩当以身许国,岂能以祸福避趋之!”
当下有官员随之附和,也有小部分人默然不语,观看风向。
朱嗣炯只冷然看着。
太子太傅方小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摇头叹道,“愚蠢至极,闻所未闻,大开眼界!”
汝南侯世子还道他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大喜,却见他翩然走到皇上面前,“陛下,微臣不胜酒力,借偏殿暂做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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