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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D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捂着胸口佝偻起身想回自己房间看看,就被迎面从里面出来的人一把掐住脖子, 卡到了他身后过道的墙上,脊梁骨撞得生疼。
一个瞬间,FOD甚至有种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季航单手从地上掐起来的错觉,卡着脖子连带着还扯住了胸口, 呼吸很不顺畅。
在那双眸子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FOD已经猜到了眼前人想问自己什么, 赶在他开口问前便主动道:“我没用别的,只是很普通的迷药。”
季航后槽牙一紧,明显是被FOD放在“迷药”前面的修饰词刺激到了,手上更是一个用力, 掐的FOD一张脸憋的通红。
忍着满身的钝痛, FOD求生欲极强的对着季航一五一十交代道:“现在叫不醒, 再过一两个小时他自己就醒了, 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用量咳咳、很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带去医院。”
不得不说FOD对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拿来保命,心里很有逼数。
季航手上一松, FOD立马便捂着自己的脖子顺着墙根滑了下去,开始疯狂咳嗽, 咳得面红脖子粗。
“这事没完。”季航的嗓音极沉,话音里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意味很浓。
说完, 他反身便进房间拉开了FOD的床头柜, 风驰电掣的, 晚一刻带阮绎去医院,季航就没法儿安心一刻。
入眼,除了边上几盒摞起来的避孕套,就是满抽屉的瓶瓶罐罐,其中有不少标签残破的药瓶,甚至还有注射器。
一看到针管,季航面色便是一沉,如果不是FOD识相,在他背后交代的快,说是蓝瓶盖那个,季航恨不得立马回去再把人按在地上摩擦好几个回合。
那是瓶只比季航拇指稍大一圈的橡胶透明罐,里面看似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的液体只剩了一半,另一半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季航动作一改先前的利落,拿过FOD枕边叠的四四方方的长毯将阮绎裹了进去——他身上还湿着,直接抱阮绎会把阮绎的衣服也打湿。
临走前,FOD还坐在地上抚弄着自己被掐出痕迹的脖颈,一接收到季航射来的目光便道:“我跑不了,你带他去医院吧。”
那毫无悔改之意的口吻明显一点不怕季航能对他干什么。
季航眼睑猛地一垂,没接话,抱着手里轻飘飘的人便径直离开了。
季航:“DORO.”
蓝牙耳机里传出一个软萌的女声,听起来年纪很小:“车车还有两分钟就到楼下了!”
季航“嗯”完就不再出声了,只抱着怀里的人安静等电梯。
说实话,季航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和阮绎连麦的时候,再往后就是滴水未进,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抱阮绎多多少少会有些吃力,毕竟再怎么瘦也是个男孩子,骨架在那摆着,但阮绎的体重真的出乎他预料的轻,明明脸上看着还有点肉。
“DORO想看看乖宝。”蓝牙耳机里那个童声道。
季航当时脸就黑了:“别瞎叫,‘乖宝’是你能叫的吗。”
“为什么不能叫‘乖宝’,你给他的备注就是‘乖宝’!”DORO很执着,这是她几个小时前刚明白的道理——不懂就问是优良的传统美德。
但季航并不搭理她:“自己想。”
前几天他们连轴转忙着的,就是给DORO紧急查漏补缺,全面升级,很多优化的算法都需要她一点一点全都用起来,这种问题,她应该自己想办法检索词条。
·
“γ-羟基丁酸。”医生扭开季航摆到桌上的小罐凑近鼻边闻了闻,很快下了结论,“现在市面上叫这个‘听话水’,无色无味,如果不注意,滴到吃的或者喝的里根本发现不了,很短的时间就能让人失去意识,跟泛滥美国的GHB迷奸药是一种东西。”
一听GHB季航就懂了,他在美国的时候没少听说,这个也叫G水,是种神经药物,在很多国家都是被禁用的,被认定为毒品,在美国一直都是限制使用药物。
医生说的冷静:“还行,运气不错,没给你朋友用三唑仑。”
但季航听完就不太行了,没忍住爆了粗口:“医生?运气不错还他妈行???”
“你朋友要是自己注意一点至于出事吗?”医生怼得一点不嘴软,一副对这方面经验匪浅,接手过不少失足少男少女的样子,“比起γ-羟基丁酸,三唑仑是很具体的国家管制类药物,十五分钟起效,事后直接断片二十四小时,什么都想不起来,被称作迷药之王,总之不论什么原因,你朋友出入这种场所就该长点心,管不了别人,只能要求自己。”
看着眼前帅小伙眉头紧皱那张满是苦锁的脸,医生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这种东西经常有,黑市卖的很猖狂,小作坊就能弄出来,根本管不住。”
但季航最关心的还是它可能对阮绎产生的影响:“γ-羟基丁酸有什么副作用吗?”
“看用量。”医生道,“长期服用γ-羟基丁酸会产生依赖综合症,引起头痛、恶心、呕吐等症状,与酒精并用有可能致人昏迷甚至死亡,但那小伙子只是偶然一次,问题不大,挂会儿水就差不多能醒了,最近就注意饮食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行吧,没毛病。
季航起身连声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那我去看我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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