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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乎也没料到此番情景，忿恨地攥紧手掌。尖利的指甲抠进肉里带来疼痛，才让她缓下了心神。她朝常嬷嬷使了个眼色。

常嬷嬷会意道：“殿下，人既然已经死了。莫要污了您的身体。还是由奴婢安排下去好好安葬吧。”

楚翊瞠目欲裂，似乎想将常嬷嬷生吞活剥了一般，吓得她后退一步，却也没有躲闪。

两人僵持片刻，楚翊终是让了步。他抗旨前来，又事关顾青青的名誉，若是闹大了更不好收拾。他放下墨苒的尸体，沉默良久才愤然道：“还望娘娘厚葬。”

“当然。”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楚翊已经大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墨苒。而他的掌心死死捏着一片布帛，那是墨苒临死前偷偷塞到他手中的。

出了永安宫，楚翊摊开掌心。皱成一团的破布上用鲜血写着一个“兰”字。

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扛过了种种酷刑，硬生生留着一口气，就只是为了把手上的布帛交给他，告诉他东宫里的内奸是谁。

楚翊闭上眼，顾不上身边匆匆而过的宫人，心怀歉疚地在永安宫门外鞠了一躬，然后冒雨离开。

永安宫内，皇后大发雷霆，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谁也没想到墨苒那丫头竟性子如此刚烈，宁死都不肯指证顾青青。更没想到的是皇后安排去请皇帝来看戏的宫人被梦妃的人捷足先登。皇帝摆驾去了碧水宫。

梦妃你坏本宫好事，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

佟皇后发泄一通，扶着额头坐到金丝楠木椅上。常嬷嬷上前，轻轻替她揉捏太阳穴。主仆二人沉默良久，皇后恢复了冷静，淡淡吩咐常嬷嬷道：“快去把兰心找来。”

楚恒

雨势渐大, 楚翊回到东宫之时, 已浑身湿透。常喜公公远远瞧见，急忙撑了油布伞替他遮住风雨。

“殿下，三皇子突然到访，老奴私自做主请他在暖阁坐了。”常喜低声向楚翊请罪。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楚翊露出厌烦之色。

“殿下说的是。不过三殿下与您毕竟是兄弟, 不好太拂了面子。”

“你倒是会做说客！”楚翊恨恨地把攥在掌心的布帛拍在常喜手中, “墨苒自尽了。这是她临死时塞到我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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