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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对弈之人，一身明黄色常服，两鬓微染风霜却依旧掩不住风华气度。

“哈哈哈，我赢了！”太傅突然大笑起来，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皇上，对弈多年，老臣还是第一次连赢陛下三局啊！”

“仲华棋艺精进不少啊！看来还是天牢更适合修身养性呐。”皇帝弃子投降，嘴上却不依不饶，忍不住挖苦他两句。

“哪是老臣棋艺精进，根本就是陛下满腹心事，心思不在棋盘之上。”

“哦，那你倒猜猜朕有何心事？”

“老臣不敢妄言。”

“朕恕你无罪。”

“陛下可是在为老臣担心？”太傅觑着皇帝的一脸严肃的神色，颇为自得。他二人虽名为君臣，情谊却早非君臣那么简单。当年皇帝夺储，太傅便是他的第一智囊。后来皇帝又把年幼的太子托付给他，足见信任之深。

“佟氏咬着你不放，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嘿嘿，老夫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怕的。陛下若需要，用老臣的性命堵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又何妨？只不过此事必须当机立断，绝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到太子身上。”

“说得倒是轻巧。你死了，朕把太子托付给谁？”

“陛下比老臣还年轻十岁，自然比老臣有更多时间可以教导太子。更何况佟国舅虽然把持朝政，朝中还是有不少忠义之臣可堪大任。陛下千万莫要为了臣一人，误了大事。”

这番话说完，皇帝陷入沉默。狭小的囚室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太子，朕多么想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好好教导你治国之道。可惜……

皇帝终是没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告诉他的至交好友。身为帝王，有些苦楚是无法与人言说的。

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太傅立刻便替他续上。

指尖传来一丝温暖，皇帝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尽是托付生死的决绝，“朕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你这条命得好好留着，辅佐太子登上大宝，治理好这万里江山。”

“臣定当万死不辞！”太傅起身，端端正正地朝皇帝行叩拜之礼。两人都知道，这是彼此最深沉的信任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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