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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一党，百般劝说，皇帝就是不松口。多拖一日便是多一日风险。皇后终于在一个星光漫天的夜晚，款款走入皇帝的寝宫。

佟皇后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裙褂，薄施粉黛，轻点峨眉，宛如十几岁的少女。

一阵香风袭过，憔悴不堪的皇帝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用力呼吸着，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自己的肺里。

皇后一言不发，默默地坐到床边，捻起手中的丝帕想要去替皇帝擦去额角的汗珠。

皇帝厌恶地拍掉她的手，抢过她的丝帕，捂在鼻尖贪婪地吮吸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光景，皇帝才慢慢平复下来，拿开了丝帕。他再抬头时，已瞧不出半分憔悴的神色，代之以惯常的肃穆威严。

“你终于来了。”皇帝淡淡开口。

“皇上，真是狠心，都有半年没去永安宫了。皇上狠得下心，臣妾可狠不下心。”

“哼。莫要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了。”

“皇上，您可还记得当年初见时，臣妾穿的便是这一身衣服。皇上还夸奖臣妾国色天香，风姿绝色。”

“当年，你身上抹的也是这种香粉吧？”皇帝突然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朕居然没有察觉，上了你的当。”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难道您就真的没有对臣妾动过心思？这香粉的药效需要经年累月才能使人上瘾。皇上当初第一次闻，最多只是个助兴的功效。若不是皇帝自己把持不住，怎么会与臣妾做下那等事？”

皇帝沉默不语。

“皇上，那些个陈年旧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臣妾今日来，是要与皇上商量大事的。”佟皇后说着，靠近皇帝，将他拥入怀中。

气息流转，皇帝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双眼中隐隐透出一丝精光。

“皇上，太子殿下遇刺身亡，储君之位空虚。我们的孩儿楚恒也是您的亲生骨肉。皇上何不就依了臣妾，立他为太子呢？”

“哼，你怎么知道太子遇刺身亡？难道是你动的手？”

“哈哈哈，”皇后发出一阵狂笑，似乎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皇上，事到如今您竟然还想试探臣妾？谁动的手，有什么分别吗？”

“有，当然有。”皇帝反手勾过她雍容美艳的脸，“皇后忘了？谋害太子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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