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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想起来了？不错，我就是佟家的小女儿。”

“她，她不是十年前就得了急病死了吗？”楚翊难以相信地说。

“死？”女子冷笑，“不错，只有死人才能消声灭迹地一个人来到匈奴吧。”

“你即是佟家人，为何要出卖他们？”

“佟家人？正如殿下所说，十年前我就不是了。”她紧紧攥着披风的一角，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嵌进布料里，一张美艳的脸扭曲起来。

“殿下，可知我这十年怎么过的？举目无亲，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出卖色相攀上了老单于。可他过不了两年就死了。兄终弟及。是什么破规矩？竟然连阙氏都可以继承。我明明可以当个太后，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但就是因为这张脸，不得不改嫁给左单于。”

“十年！他们除了给我下命令，让我唆摆单于之外，他们有关心过我分毫吗？我的日子怎么过的？从来没有人关心。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她牺牲一切？凭什么她想要的梦想要用我的屈辱来实现？我也是佟家的女儿，为什么爹和哥哥这么偏心？为什么？”

小佟氏歇斯底里地叫嚣，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吼出来，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再也止不住。

楚翊掏出手绢递给她，“没想到佟氏十年前就布了局。你想如何跟我做交易？”

“殿下若是答应我放我大军离去，我愿劝服单于向玄武朝称臣，缔结盟约，百年之内永不侵犯。另外，佟氏的罪证全数交给殿下处置。”

条件的确十分诱人，但还没到让楚翊心动的地步。匈奴一贯毫无诚信，只怕等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又会卷土重来。而佟氏，即便没有小佟氏的帮忙，他相信凭自己的力量也能很快扳倒她。

小佟氏见楚翊沉默不语，自然明白他想的什么。“殿下放心，我会劝单于远走漠北，再不会回来。殿下若答应放我们一马，我还有个秘密告诉殿下。”

“哦，你倒说说看。”

“你可知为何皇上会对我姐姐一见钟情？那根本不是情，而是毒。一种能令人上瘾，从此再也离不开的毒。”小佟氏幽幽道。

“什么？”楚翊的心顿时揪了起来。难怪，难怪这些年，父皇对皇后的态度那么奇怪。表面和谐，内里互相缠斗，却始终没有对皇后下手。父皇明明什么都知道，皇后的野心，皇后的阴谋，皇后背后的势力。

楚翊突然想起离宫前皇帝日渐憔悴的脸色，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离开那毒，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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