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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然起身，捏住沈倩端咖啡的那只手的手腕，不顾泼洒的液体弄脏了他的西装、他的衬衣，他目眦欲裂，冲着她咆哮：“她在哪里？娓娓现在在哪里？”

沈倩被他拽得站立不稳，只是冷笑：“你不能碰她，总有人可以。”

蒋波反手就给了沈倩一个巴掌，扇得沈倩整个人因惯性往旁边一偏，脸上迅速浮起五指红痕，他拎起她的衣襟，眼睛死死盯着她，说话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的深处传出来：“我再问你一遍，娓娓在哪儿？”

“四季酒店。”沈倩的眼中有愤恨一闪而过，牙齿深深咬入下唇。

“如果娓娓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松开她的衣襟，阔步离开之前，蒋波扔下这样一句。

沈倩跌坐在椅子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翘起一个凄切的惨笑，弯下腰，两只手捂住脸，有眼泪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这个男人，从遇到他开始，沈倩根本没有想过他会爱上自己。

而他也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自己。

直到巴黎的那场车祸，彻底扭转了她和他的命运，他伤得很重，而她缺钱缺得更加严重。

他主动找上她，说：“我可以娶你，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但是我要你记住一件事。”

后来，沈倩才明白过来，比不爱更加残酷的是，他根本看不起自己，所以，他才会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

年慎与几人从酒店会议室出来，刚出电梯，就看见大卫扶着娓娓从门口进来。远见跟年氏合作过几次，大卫认得年慎，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他在中国待了数年，将商场上的规矩学了个精透：“年总。”

年慎颔首，目光漠然地滑过娓娓，这是医院一别后他第一次见她，却懊恼地发现，明明已经发誓不再去关注她的动向，心却总是违背自己大脑的意愿，越权命令他的眼睛去追逐她所在的方向。

她倚着大卫而立，双颊殷红，与此刻她艳若桃花的面色不相宜的，是她身上这套中规中矩的正装。

她仿佛也只是冷淡地扫过他，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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