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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丁两家是世交,两个孩子的母亲是大学同窗,盛晏若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因难产过世。倪妈妈怜惜晏若幼年丧母,自幼便鞠育怀中,视若己出。儿子倪安海比晏若才大十个月不到,在母亲的影响下,还不怎么会说话,就开始叫妹妹,围在摇篮边,有板有眼地教她喊哥哥。
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他的晏若妹妹不会说话,在其他幼儿已经牙牙学语的年纪,她只是静静地睁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婴儿床上五彩斑斓的彩虹马。
他跌跌撞撞,从婴儿室跑到在客厅聊天的大人面前,中途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磕到了额角,哭声逶迤了一路:“妹妹不说话,妹妹不理我。”
检查报告出来,因为出生时难产缺氧,脑部Broca氏区域受损,导致晏若天生失语。
在得知这个事实后,盛家和倪家两家人的天同时都塌了。盛建国辗转求医,带着她从上海华山医院到美国顶级的科研所,一次次重燃希望,又一次次陷入绝望。
晏若六岁那年,盛建国终于死心放弃,带着女儿回国。在飞机经过大西洋的时候,他在心里跟漫天所有神佛祷告:他愿意散尽万贯家财,来换女儿叫他一声爸爸。
笼罩在这个家庭的阴霾久久不能散去,归国之后,倪妈妈更是将万般爱意倾注到晏若身上,时常携子来看这个小姑娘。也正是儿子童言无忌的一句话,驱散了大人心头的阴郁哀伤。他陪着晏若搭建一个规模颇大的城堡,竣工后蹦跳着回到母亲身边,高高兴兴地讲:“今天我跟妹妹说话,虽然她没理我,但是她有对我笑。”
这一笑,开启了二人长达十多年的缘分。
晏若哭得头也抬不起来,倪安海的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落在她的肩膀上,以掌作扇,替她扇风,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背对着她蹲在地上。
她慢慢地伏过来,竟真的伏在了他背上。
他颠了颠,两手扣着她膝盖内侧,很轻松地把她背了起来。她的手臂软软地交握,圈着他的脖颈,垂在他胸前。余晖拖长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处,像是有三个人,相依相偎地前行。
在他们离开蒋朝余视线之前,蒋朝余抬起头,朝那两人射出了一道冷淡的打量目光。
身侧是大海,他们走得很慢,有梧桐的叶子落下,打着旋儿擦过她跟他的身体。
“疼啊……”倪安海无奈地说。
她咬她捶她打,和着眼泪哗啦啦地落在他肩上。
——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倪安海忙不迭地讨饶,却分明在笑。
——错在哪里?
“哪里都错了。”应得可够快,明显态度不端正,该打一百大板!
她又咬又捶又打,毫不客气地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衬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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