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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转过头来,看看她。
是那个骑摩托车的肇事者。
因为有住院的表格要登记,前台的护士叫她的名字,她如游魂似的站起身,脚步近乎无声地挪过去,拿过一支笔,木然地一行行往下看,麻木地一行行填下来。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有人走出来。
她没搭理,写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交谈声,回过头,看见蒋朝余半蹲在那男孩子面前,不知道在问他些什么问题。
一道白光忽然闪过脑中,某种可怕的念头将她彻底击中,她悚然色变,浑身难以自控地发抖。
蒋朝余不经意地抬头,朝她看去,见她苍白脸色,下唇被咬出一道分外鲜明的红痕,心跟着一颤,然后刹那间揣摩出了她变色的理由,自己也不禁变了变脸色。
她恨意烧心,冲上前,拿着垫在表格下面的板子朝他劈头盖脸地砸去,双目猩红,长发蓬乱,就跟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拍打着他。
这些力道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也没想到去挡或者躲,只是抓住了她两只手腕,揽住她的腰,硬生生地将她带去一旁。
她在他怀中奋力挣扎,拳打脚踢,像只发了狂的小兽。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掉他的束缚,他的力气太大,绷紧的肌肉箍得她胸腔都疼。她感觉自己像被投入炭火中,反复地焚烧炙烤,无力反抗、无法挣脱,偏偏连哭都哭不出来,于是她张口狠狠咬在他手腕上。
他痛极也不松手,硬是将她带离了众人的视线。
她恨自己不能说话,否则的话,她一定会用最残酷的语言诅咒揭穿他的丑行,用最恶毒的诅咒让他去死。
她恨面前这个男人。
蒋朝余也知道,倘若她目中能射出火焰,恐怕自己早已灰飞烟灭。
他认为自己根本不用在乎,也不必在意,他能走到今天就已经坐实了他流氓的本质,还需要解释吗?
可他还是跟她解释。
“冷静点,你冷静点听我说。”他把她压在墙上,举高她两只手压在头顶,直视着她的眼睛,鼻翼咻咻,热气交缠,急促地喷在她的脖颈,他咬着牙说,“开车撞人那是犯法的,我是坏,我是混账,可我不是傻子,我多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她嘶嘶喘气,怒目与他对视良久。
他不躲不闪,迎视着她眸中怒火。
终于她垂下头,似不想再看他一眼,他才慢慢地松开手。
“那个肇事的男孩子今年才十七岁,我刚刚问过他,他爹瘫痪,家里还有个姐姐,全家就靠他妈替人洗衣服补贴家用。摩托车是别人的,如果要赔,估计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他这个年纪又坐不了牢,顶多送去少管所待几个月。”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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