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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发疯其实差不了多少，一个蓬头垢面、为爱疯狂的疯子。

终于有一天，她在楼下见到了盛晏若和蒋朝余。

他亲自开车送她去产检，盛晏若快要上车的时候，他紧张地用手护住车檐，以防她撞到头。

就算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呵护备至地对待过她。小心翼翼委屈周全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自己。

这一幕比朱虹得知的所有真相都要刺激她的神经。

她发动汽车，引擎声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在躁动中不安的鼻息。

蒋朝余开车一向很稳，此刻朱虹正缓缓接近他们，近到她足够一览无余副驾驶座上的情形——盛晏若低下头，温柔地轻抚着小腹。

她是爱那个孩子的，连最后一点筹码朱虹都赌输了。

人永远都在鬼迷心窍的一瞬间，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尤其当朱虹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脸。一张浮肿的、苍老的，连她自己也厌憎的脸孔，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自恃容颜出色，才能魅惑裙下之臣无数，现如今靠这副鬼样子怎么能拉拢蒋朝余的心？

她输得一塌糊涂，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踩下油门，车子加速向他们冲去，速度的惯性将蒋朝余的车逼到了花坛。哪怕蒋朝余在第一时间向左猛打方向盘，但是因为朱虹的车速太快，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迎头撞上副驾驶座。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剩时间在洪流之间激荡出的一朵血色水花。

蒋朝余听见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可晏若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闭着眼睛，静悄悄地躺在那儿。他被困在安全带跟座椅之间，在短暂的眩晕过后，只有一只手还能动弹，他伸过去，轻轻地掰过她的脸。

入目所见的，是血，红色的血。

从她额际淌下的血，流满了她大半张侧脸。

“子宫破裂，胎儿流产，将来她再怀孕的几率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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