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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蒋朝余微微一笑，慢慢坐回她的身边，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看她的目光饱含深情蜜意，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终于有人陪我了。”

蒋朝余疯了。

他把晏若囚禁在这间公寓，把所有通信设备都关闭。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地，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所以一出去他就反锁房门，把她关在房里。公寓依旧很大，三室两卫，双开门的冰箱里永远塞满了新鲜的水果和食物，厨房设备一应俱全，就算要烤个全鸡都没有问题。

他把一切都给了她，除了自由。

最开始的时候晏若试过绝食，但是没用，他会让医护人员给她输液；她试过割腕，却无法实施，因为所有能看的到的利器都被他收走，所以房间里没有镜子，也没有刮胡刀。她像个困兽一样，在这不见天日的世界中受着折磨，日复一日或者年复一年。

蒋朝余三十三岁生日那天，他大醉了一场。

回家开门的时候，他怎么都找不到公寓钥匙，每一把都差不多的样子。他一把把地看，不是，下一把，也不是，终于找到了，他打开了门。晏若早被门口的动静吵醒，赤脚站在客厅跟厨房的隔断处，冷冷地看着他。

无灯的玄关，对峙的二人。

蒋朝余忽然发现，一切都回到起点，那最难堪最冷漠的起点。

短暂的甜蜜仿佛烟雾，在太阳升起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喝醉了，酒意上头，冷笑起来就有些口齿不清：“不用这么看我，我不缺女人，不会强迫你。”

她冷淡地收回目光，收回落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带着恨意的目光。爱从来都没有，恨又被收走，从此往后她给自己的，还能剩下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从前浮光掠影一样的好，从前她蜻蜓点水一样的笑，都没有了。他总觉得过去几个月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梦醒了，才发现他们还是在原先的位置。

她恨他。

他得不到她。

他走上前，扯过她胳膊，硬生生逼着她掉转头看自己的脸。他是说过不会碰她，但他就是想要碰她，让她不舒服，让她难过，让她跟自己一样，活得像个小丑。他托起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头迎合自己，然后吻了上去。

宿醉了一夜，他口中的味道并不好，但是她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等待他施暴完毕。蒋朝余相信，就算现在自己对她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她也一样无动于衷。

待那一吻结束，她冷冷地抬起手，拭去唇边的唾液。

这动作轻而易举地逼出他心头的恨意。

“嫌我脏，你以为你多干净？”他口不择言，只想用最毒最狠的话一针见血地伤到她。他最厌恨她的骄傲，他要把她拉下来，拉到地里，拉到灰烬中，跟他不死不休地纠缠一辈子，“我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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