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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今，陪在她身旁的，是自己，而不是归荼。

万年前，他重伤昏迷，苏醒时，却被告知，华媗已经仙逝，归荼入魔。

天帝告诉他，是妖王魅离趁华媗下凡历劫，法力全无时，害她魂飞魄散，他本以为，将魅离关入锁妖塔，便是替华媗报了仇。

不曾想，罪魁祸首，竟是天后羽桑。

澜清唇边挂着一抹凉薄的笑。

万年前，自己连替她报仇，都找错了人，万年后，她来到自己的身边，自己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他们……果真无缘么？

而天帝和澜清都没有发现，此时，他们两人同时在思念着的白婳，此时，正与归荼、凤逸仙一起，跻身于他们身后的竹林下，一株不起眼的红莲中。

为了害怕被澜清和天帝两位上神发现，归荼让红莲地狱法器收敛了锐利光芒和气息，尽量与竹下的一株野花形状和色泽保持一致，远远看去，竟和野花丛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

红莲地狱的空间内，白婳将刚才澜清和少昊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秀眉渐渐的锁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她追寻了万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他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来……

外面的情形，归荼也听了个仔细，唇线绷直。

他侧头，朝着白婳望去，却发现，此时，她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并没有听见刚才那两人的交谈。

只是，她这样的平静，反而让归荼心绪不宁。

他眯了眯眼，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试探性地问：

“你、还好吧？”

白婳勾唇，笑容阳光而明媚。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很好，我好得很！呵呵……”

为了让归荼相信，自己似乎真的很好，白婳竟地笑出了声。

归荼眼尾弧度微颤，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轻柔地将她揽入怀里，温柔的道：

“嗯，你很好。”

两人的身后，凤逸仙将两人之间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底一片清明。

良久，他缓缓开口：

“果然如娘娘所言，放眼整个天庭，只有澜清的紫宸宫，没有一个守卫，是我们目前最佳的藏匿点。”

白婳眸子闪了闪，云淡风轻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波动，唇边，却仍然带着笑。

“天帝故意引起下界各部族的纷争，明争暗斗不断，手段不可谓不残忍，但是，对澜清，倒是尊崇有佳，不仅让澜清居于九重天之上，还不曾在紫宸宫附近安插密探。”

她眉眼低垂，唇边浮起酸楚的笑。

“这样也好，至少，为我们提供了方便。”

归荼望着白婳垂下的眉眼，仿佛害怕打破此时的平静一般，抿着薄唇，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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