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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我的哥哥啊!
沈汐因为被点中穴道而不能行动。他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从被咬破的唇角缓缓地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渐渐地褪去。他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汗水在身下濡湿了一摊。
“怎么,还不肯说吗?”
“我……不知道。”
云帆又冷冷地一笑。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们是亲兄弟,加入江湖刑堂之前一直形影不离。就算是沈潮最终脱离了组织,你们肯定有彼此联系的方法,又怎么可能是“不知道”呢?
沈汐啊沈汐,你真是个蠢货,连撒谎都不会吗?
“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沈汐。落在我的手中,你既不能求生,亦难以求死。你将会被关入地牢受苦,沈潮却会在外面潇洒。当你被我折磨地遍体鳞伤之时,他可能已经彻底逃离了铁血盟的追捕。我给你个机会,说出他的下落,我可以放过你。”
猜忌,是他可以利用的人性最大的黑暗;希望,也是他用来撬动人心的工具。
没人可以在他的循循善诱之下守住防线。可是,沈汐仍然说道:“我不知道。”
云帆的脸色微微一变,忽地又笑了——真是固执啊。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可这是你逼我的。
云帆从怀中摸出一片青绿色的树叶,放在唇边,悠着气,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沈汐的身子一震,忽然间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身体内,顺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地游动。那种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更让他感到惊异的是,紧接着,他的视线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眼前的云帆带着阴冷的笑意,却一点点地幻化成无数的重影,怎么也看不清楚。而他的意识,似乎也随着云帆口中发出的单调的音节,被一点点拖进混乱而黑暗的深渊中。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咔嚓”一声,他身后的书柜陡然裂开。一道明亮的剑光划过,无数的书页被撕扯成碎片,宛若飘摇的白色纸蝶,纷纷扬扬撒满整个屋子。
云帆放开沈汐,疾速后退,堪堪躲过从自己胸前闪过的剑光。
他反手拔出自己的佩剑,喝道:“沈潮,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
然而,当漫天的白色纸屑飘落之后,沈潮已经踪影全无。
就连沈汐,也跟着消失了——
唯独留下一扇打开着的窗,还在轻轻地晃动着。
7
沈潮将弟弟背在背上,敏捷地在山间的树林中往来穿梭。他脚下轻巧地从树枝上踏过,翠绿的树叶轻轻地晃动着。
十多年的忍辱负重、潜心修炼,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练武的时候,他看重的永远是最有效杀人的剑招,最容易潜行隐遁的轻功,甚至还深入苗疆寻求制蛊下毒之术。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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