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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桌上的一盏烛火喷吐着长长的火舌,窗外春风吹过窗棂,阵阵花瓣飘落。莫允离轻轻道:“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九鼎而追杀你们?”
金糕看着莫允离:“公主您已经明白了对么?我们当初在皇城中冒险,寻到的《禹贡地域图》上,的确有九鼎的线索!”
莫允离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当年临别的时候,本宫偷偷抄了一份《禹贡地域图》给小哥哥。没想到这张图,却让你们在路上遭遇危险。”
金糕终于叹了口气,他到现在才算将当年的一切实情都说了出来:“公主您送我们《禹贡地域图》十分机密,可是那第二拨来袭击我们的人,显然是中原高手,并且一直在逼问图的下落。这说明……”
小公主轻轻道:“说明是欣国人中有人出卖了你们。如果查不出这个人是谁,你们就不敢再来找本宫和哥哥。”
金糕点点头,说出了全部实话:“公主,我始终相信您和王子殿下。您跟我们的情谊不是假的!”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宁行空。
宁行空的眼睛里也激烈动荡着。金糕道:“王子也一样。可是我们不敢冒险了。”
“当初本宫是在皇城之中把图交给你。所以你们认定皇城之中不安全。现在本宫刚刚出皇城,你们便来找本宫了。”莫允离轻声道。
金糕点点头:“公主说的分毫没错。”
莫允离脸上忽然显出了悲痛之色:“哥哥他,一定是在宫中发现了什么。他离奇失踪,大概也从来都不简单。”
乔公公目光一动,他磕了磕烟斗道:“公主,其实这一年来,调查太子失踪的人,也逐渐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太子这次在彩云省楚雄府罗平关忽然现身,也跟九鼎重现有关。”
上官冷鹰急了道:“公主,我们现在已经找到金糕了,不若立刻就回转,按原计划南下,去彩云省找太子吧。”
阿诺金糕一听,这可不行,他脱口而出道:“公主,不可折返,我知道冀州鼎的下落!”
乔公公呵呵笑了道:“这就是你冒险偷盗《海内华夷图》的原因吗?可是你想过了么?即便地图术是门冷门学问,但是九鼎的归宿事关重大。若这图跟九鼎有关,宣北公却将图刻在照壁上,如此大胆,他为了什么?”
阿诺金糕一阵迷糊:“这,也许是他不识货?他土包子想炫耀?”
上官冷鹰哼了一声:“金糕,宣北公世袭罔替,是北边名将。你以为是你啊?”
宁兴空忽然道:“这九鼎的线索,是金糕解开的。当年在十里长滩,王子拿着裴先生的地图抄小道回铁墨。但《禹贡天下图》的副本却在金糕身上,他负责诱敌。他本来九死一生,却从那图上发现了一条小路。顺那小路逃亡时候,他掉进了古墓,从而甩脱了追兵。”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金糕。金糕挠挠头道:“这是因祸得福。那墓中的图,就是我寄给宁行空的图。可是当时,那墓中却什么都没有了。”
大家围在地图前,看着地图上那殷红的红圈儿。莫允离忽然眼角一跳道:“这么说,这宣北府,我们不能再留了?”
沈幽幽轻轻道:“大家一直在说地图,我没有说。其实那秋若铭走的时候,没有撤走侍卫。我看到他们关院门的时候,门口站着都是兵。”
大家又一惊。只有冷鹰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莫允离轻轻道:“说宣北公在照壁上刻地图,用的是请君入瓮之法。他手中有《海内华夷图》,也十分有可能,掌握了九鼎中的冀州鼎。但是他却找不到别的鼎的线索。”
裴媛轻轻道:“因此,他将这《海内华夷图》刻在照壁上,看能不能用这张图,引知情人上钩,从而集齐九鼎。”
大家这样一说都有点心情沉重。小公主叹口气道:“这下可有点糟糕了。本来以为宣北公是个忠臣,不想他早就起了异心。”
裴媛吓得脸色苍白道:“宣北公镇守边疆,他若有了异心,北疆危险啊。”
莫允离看着宁行空,问他:“宣北公跟铁墨国人有来往吗?当初假宁骥逼婚,几千骑兵长驱直入,宣北公是否故意放他们入境?事后又纵容他从容离开?”
宁行空不想小公主思维如此敏捷,她看似不通世事,原来只是不想去想,而不是真的看不明白。
宁行空犹豫了瞬间,最终还是说:“末将不知。也从未听闻宣北公跟铁墨有何牵扯。”
小公主脸上不由显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乔公公却忽然笑了道:“你这小子,还好说了实话。”
乔公公看着大家,一边笑,一边咂吧了咂吧烟袋,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这案子断的不好。断案要讲证据,你们不能因为宣北公府中有《海内华夷图》,就推断出他要造反啊。还有一个更合理的推断,你们怎么不说?”
小公主眼前一亮,又有点失望:“宣北公是忠臣?那冀州鼎,已经在我父皇手中了?那么父皇为什么不说?”
大家又大吃一惊。乔公公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公主果然聪慧不凡。没错。冀州鼎早在宣北公爷爷的时候,就献给了朝廷。只是其余八鼎的下落,始终没有消息。”
阿诺金糕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我掉进的那个古墓里,就有冀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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