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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倒是希望她还像上次在御花园里那样伶牙俐齿暗藏玄机,如今这淡然的样子反倒失了点趣味。
“本宫听闻昨晚你惹了皇上不快,今日特意过来看看。”
德妃越过她,走进屋里,随口在摆设上挑了点刺,话里话外暗讽容泠附庸风雅。
德妃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走进了里间,随后像是被辣到眼睛似的嗤笑一声:“这花瓶素净成这样,还摆在窗边,衬着窗外的海棠,真真是寒酸。”
容泠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心里很是赞同,祁景煜审美不行,还偏要指挥,非要把这花瓶放在窗边,还说什么用海棠的娇艳衬青瓷的清冷素净,简直胡扯。
但此情此景,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容泠只好又默默地背了一锅附庸风雅,心里想着总有一日要把这些天背的锅都掀回去,还给祁景煜。
说话间,德妃像是走累了,坐在了梳妆台边,伸手捧起摆放在一旁的妆奁。
“这做工倒是精致。”德妃上下打量着,余光悄悄地观察容泠的神情。
容泠却是面色不变,一点慌乱都看不出来,还随口附和了一下。
德妃见此心里冷笑一声,倒是会装,等真发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看你怎么解释。
于是,猝不及防地一掀,打开了妆奁。
妆奁里只有些寻常的物件,镯子,手链,还有几对耳环散落在里面,没有意料之中的巫蛊草人。
德妃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只玉镯,像是打开妆奁不过是无心之举一般:“这玉质有些瑕丝,说来你入宫这么久了,本宫也没赏赐过你什么,就把这红玉镯给你吧。”
说着,德妃从手腕上褪下一只血红的镯子,颜色妖艳非凡,衬得肌肤雪白,很是好看。
容泠记得,之前见到德妃时,她戴的并不是这只打眼的镯子。
容泠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道谢收下镯子,触手冰凉,的确不是凡品。
德妃又不动声色地在屋里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想要发现的异常,毫无所获地走了。
容泠送走了德妃,恭谨的神色消失不见,她瞥了一眼低头做事毫不起眼的宫女夏风,心里了然。
她分别当着几个宫女的面把草人放在不同的地方,德妃今日故意打开了妆奁,那通风报信的便是这位波澜不惊的夏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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