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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似静止,湖面拂过微风, 吹在嫩柳的枝条上, 发出‘飒飒’的声音,衬托得现场愈发安静, 顾娆手心浸出了汗, 她心跳加速跳动, 好像是紧张, 却更像是失落。
半晌后, 上首的人才出声:“很在意?”
顾娆咬了咬唇,忽然不想知道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 想把手抽回来:“不是。”
“退缩?”祁连朔握着顾娆的手腕, 附身靠近她,顾娆神情一阵恍惚, 恍然间腰肢被揽住, 他的手掌心的灼热透过爆爆的衣衫传递进肌肤中,顾娆腿都软了,只听他低语:“方才不是很大胆么?”
“怎么我一不说话,就怕了。”祁连朔放开她的手腕, 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如此低语道。
顾娆心生委屈,手捏着祁连朔胸前的衣襟,脸颊埋进他的胸膛不说话。
“父皇命我审查荆州命案, 右相千金贴身奴婢家便在荆州,多有牵扯,望我能细查还她贴身奴婢哥哥一个清白。”祁连朔手轻轻抚过顾娆身后的乌发,似乎在安抚。
其实顾娆并不想哭,她没有那般娇气爱哭鼻子,但她莫名其妙就是掉了泪珠,尤其是祁连朔开口解释跟云浅音说的话之后,更是忍也忍不住,她吸了吸鼻子埋着不肯抬头:“我……我不想哭的,七哥哥不要讨厌我。”
祁连朔并没有直接就顾娆的这句话做什么答复,只是揽着她腰肢的手略微收紧几分,良久之后,他的声音传来,紧挨着顾娆的耳畔:“想不想……”说着,大约觉得这三个字表达的意思有些不够,他便换了个说法:“你愿不愿意嫁给本殿?顾娆。”
顾娆一怔,不自觉停止了哭泣,不受控制打了个泪嗝,喘了两下,从祁连朔的怀中退开后。顾娆愣神许久,才呆呆的说:“可是……我是公主。”
“你愿不愿意。”祁连朔又问一遍。
顾娆语塞了一会儿,低下头去抬手擦掉自己脸颊上的眼泪,支支吾吾片刻,才小声说:“好、好像……是愿意的。”说完她好似是害羞,又急急的说,“可是我是公主啊。”
“公主又何妨,”祁连朔提起这件事语气淡淡然,他手指擦拭掉顾娆脸颊行的泪痕,意味不明:“更多的,本殿也能给你。”
“你乖一点,我便会尽力给你最好的,嗯?”这声低哑的嗯简直苏到了骨子里。
顾娆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那七哥哥……可不可以只喜欢娆娆一个人。”她有些纠结,同时也有些害怕。
祁连朔闻言,先是停顿了片刻,过后才低笑出声,“好。”
“那……那,那好。”顾娆有些小高兴,她悄悄牵住祁连朔的手指。是,她其实一直都喜欢祁连朔的吧,只是从来不敢承认罢了,害怕他不喜欢她,所以宁愿不去想这些事情。
相通之后,居然连关系都确定好了,顾娆忍不住小小的雀跃起来,回庆熙宫的路上都是连蹦带跳的,开心成了一朵花儿。她在前方喜滋滋的蹦跳,祁连朔在她身后跟着,看着她胡闹,很是放任。
阳光铺下,到处都是柔和的金色光线,顾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粉色的裙摆顿时被旋而开,宛若盛放的花瓣,阳光模糊了她的轮廓,但她的笑颜比太阳更加灿烂。
她只是朝祁连朔笑。
半晌后,祁连朔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浅笑。
李鸣在身侧忍不住复杂,自他有记忆以来,其实一直都追随着祁连朔,他怎么可能不晓得,祁连朔一直都是一个生性凉薄之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便是岚贵人,必要时刻他也是可以割舍的,他是个彻彻底底冷心冷情之人。
但这一切也不能怪祁连朔,年幼时接触过太多黑暗压抑的东西,他早已经将与他们融为一体。有一句话说的好,与魔鬼战斗的时候,应当小心自己也成为魔鬼,祁连朔对一切生灵都不会抱有同情感,曾经被关在花畜房,他用自己尚且没有生长的坚硬的牙齿硬生生撕咬死兔子,喝它的血吃它的肉。
后来因为生吃兔子,被救出来后生了一场大病,好像他已经正常了。可是除了岚贵人和他,没有人知道,祁连朔已经病态的需要每七天喝兔血,否则他便会变得不正常。如今他逐渐长大,开始不需要兔血来抚慰,他学会了隐藏自己,将嗜血变态的一幕藏在黑暗中,不让任何人窥见
好像,这是时隔多年之后,李鸣看到的,属于祁连朔的,第一个不夹杂任何伪装因素的笑。
想哭之余,李鸣又想笑,祁连朔小时候没少欺负顾娆,甚至还厌恶过她,最初只是将她当成小白兔一样养着,但养着养着可就变了。事实证明,不要长时间的关注某一个女子,否则你会爱上她。
暖春结束,盛夏悄然来临,在六月的中旬,宫外为祁连朔开辟的府邸已经修葺完毕,祁连朔的受封圣旨跟着下来,挑了一个黄道吉日皇帝就把自个儿的七儿子从宫里头给撵了出去。
煊王。
顾娆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下了祁连朔的封号,写完之后她嘟着嘴巴左思右想,心道七哥哥哪里光明了?他就会暗搓搓的欺负人。
不过念叨归念叨,顾娆还是舍不得的,专门把祁连朔给她画的像拿出来抱着看了半天,闷闷不乐的。伏画瞧见了,把金丝琼露给顾娆端到书桌旁,柔声劝慰:“公主,能见煊王殿下的机会还有许多呢,不必气馁。”
顾娆哼了一声,说:“你去问问晚晚可有空闲,本公主约她一聚。”
伏画屈膝:“哎,奴婢这便着人去兵部侍郎府。”
蓝汀晚的确有空闲,当日午后用了午膳便进宫了,顾娆准备妥当去见她时,就见蓝汀晚一袭鹅黄色的金丝软烟罗云形千水裙,手执一柄暗紫色的皮鞭,扬鞭飞舞,打击在地面上发出响亮清脆的有力声音,一旁的小太监拍手称好。
顾娆:“……”
无语了一会儿,顾娆扬声叫蓝汀晚的名字:“晚晚!”
蓝汀晚一个激灵猛地收鞭,结果力道没用好,险些抽到自己,吓得她心有余悸,不住的摸自个儿的脸颊,看到顾娆后连忙赔笑:“娆娆,你来啦。”上道的凑过去挽着顾娆的手臂,“这半月未见,还怪想的。”
顾娆白了她一眼:“正经点。”怎么就像个小流氓似的呢。
“那就是想嘛,奴家心悦公主,公主今日才晓得么?奴家好生伤心。”说着,蓝汀晚想拿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两下眼角,结果帕子没拿好,一下子掉到地上,蓝汀晚有些尴尬:“呃……”
顾娆问:“可是昨日又溜到茶楼听那说书人说书去了?”
蓝汀晚纯洁的眨巴两下眼睛:“没有呀,我一向不干那等事。”说完对上顾娆怀疑的视线,她马上压低声音:“你想不想去?”
一个时辰后,顾娆跟蓝汀晚在庆熙宫换了身民间的衣裳,顾娆藏在蓝汀晚离宫的马车中,两人一道溜出了宫。
这还是顾娆第一次离开皇宫,她是一个既来之则安之人,颇有几分小米虫的属性,所以来这里这些年,还从未想过在宫里头烦闷想要逃离之类的,不过出来一趟的确新鲜,出了宫门进入京城街市,顾娆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瞧。
蓝汀晚挺骄傲,拍了拍胸腹,“娆娆你想用什么,今日本小姐做东,请客!”
顾娆打趣她:“哎呀,这月的零用竟然没被侍郎大人没收?”
蓝汀晚一听这话小得意,“那是,本小姐吃一堑长一智,早就偷偷藏的有——”说了一半猛地收音,“你最近怎么坏,套我话!”
顾娆乐出声,笑得肚子疼,心道蓝汀晚真是个活宝,她扬起笑脸:“我可是跟我七哥哥学的,他更坏呢。”
蓝汀晚本想说什么,一听到祁连朔的名字,立马坏笑着凑过来,“七哥哥,又是七哥哥,公主跟煊王殿下感情当真是好哦。 ”
大约闺中密友都是比较互相了解的,顾娆脸颊一红,羞恼:“我、我不说你了还不成么?”所以你也不要说我呀。
马车‘笃笃笃’的往前行,不多时便抵达了目的地,顾娆小心谨慎,蓝汀晚给她准备了一张面纱,她自己在马车里的时候就跟顾娆一块努力,女扮男转起来,顾娆用粉将她的耳洞给遮掩上了,假胡子粘上之后,还挺像那么回事。
“挽着我。”下了马车,蓝汀晚压低声音如此说道。
“噢,噢!”顾娆忙凑过去,抱住蓝汀晚的手臂,她偷偷穿了增要的鞋子,乍一看还挺像一对璧人。顾娆用手整了一下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眸。
茶楼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中央摆着一个台子,一个年龄约莫着四十岁的男子蓄着短胡子站在台上,一手拿着一本书,另一手指着虚空:“……谁料到那张姑娘在半山腰上可就碰上了一行劫匪,那为首的劫匪凶神恶煞,张口就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山去,留下买路财。’”
听书的人跟着兴奋发笑,最后两句盗匪的话居然能跟着一起喝出来。
蓝汀晚带着顾娆上了二楼,选了靠近外楼梯的位置,不用探头便能瞧见楼下那个说书先生的身影,蓝汀晚听得津津有味,叫了两碟小菜一壶好酒。顾娆皱眉:“我不会饮酒。”
“哪里敢让你饮酒,我自己饮。”蓝汀晚真是入戏极深,柔嫩小手伸过来揽着顾娆的腰,“来,夫人,吃花生米。”
顾娆低声:“你笑的好生油腻,像话本里去勾栏里找姑娘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啧,怎么说话的。”蓝汀晚正经的干咳了两声。
两人说了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互相逗趣聊了半天,陪着楼下说书人的故事,倒是过得快活的很。
顾娆不大会拿筷子夹花生米,专心夹了半晌才夹到一颗,撩开面纱送到嘴巴里,吃起来香香的脆脆的。一旁的蓝汀晚本来是一门心思在看说书人,这会儿看到大门处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着一袭银色滚边的黑袍,眉目疏冷淡然,正沉稳开口与侧后方的人说些什么,他行走间自有一股气势。
蓝汀晚捏着花生塞进嘴里,没防备呛了个正着,脸颊憋红,使劲儿去扯顾娆:“咳咳咳咳!”
顾娆咬着筷子被打扰夹花生之旅,“干嘛呀。”软软的问。
“煊……煊……咳咳,咳咳。”蓝汀晚咳的像是要随时撅过去,吐字也不甚清晰。
说话间,蓝汀晚口中的煊王殿下已经到了二楼,她着急上火,说不出来推开顾娆担心递过来的茶盏,火急火燎跳起来就扯住顾娆的手向往别的地方跑,结果没有方向,想蝇头苍蝇乱转。
顾娆一头雾水,眼睛一转,恰好就看到了楼梯口的祁连朔,她身子一僵,迅速转身捂住脸,“你怎么不告诉我!!!”拼命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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