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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苏清眼眶子热了起来,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到手里的衣衫上。她的手略有些颤抖, 拿起那双蒲草鞋,自己亲手编的,临行之前塞在他手里。
他放在箱子里做什么?分明不是拿过来穿的, 这么小, 也没法子穿了。更何况这种东西又不经穿, 看看鞋底, 还完好, 从来没有穿过。
时间长了蒲草的颜色已经从浅黄成了金黄, 黄草上带着淡淡的温润的如脂的光泽,这是时常摩挲出来的光泽。他不舍得穿,又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常常拿出来看?
自己坐在家中, 带着浅笑捻着黄草,编织成了这一双鞋的样子如在昨日,没什么可以给他的,唯有一双黄草的拖鞋,能表一表自己的心意。那时想,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何时能再相聚?
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一双已经不能穿的鞋子?还有他为什么暗中看顾自己的父亲?这等心意还不明白吗?即便是书里那样的描写, 也让苏清不得不重新考虑,那本书是不是可以再作为参考,或者这个人跟书里是完全不一致的一个人。
难道穿过来第一天的那些事情,真如他所言?是自己喝醉之后的所作的不合宜的举止?他是为了看她肩膀上的那一块胎记而脱了她的衣衫?
苏清放下蒲草鞋, 用手背抹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被一勾起,心里就起了波澜。午夜梦回,多少次是梦见与那个模糊的锁子哥哥一起诉说别离之情?只是如今他就在眼前,却有那一团浓雾需要拨开,更有惊涛骇浪需要渡过,切不可操之过急,人生是长跑,要是倒在半道儿上那就不划算了!
苏清极快地调整了心绪,拿着衣衫笃悠悠地走过去,穿过客厅,走入自己的房间,看见一道水淌出来,里面的尉迟旌叫道:“拿好了没有!”
“老子又不是你的丫鬟,你当我这么容易就找到你的东西啊!”苏清叫道:“拿好了!开门!”
尉迟旌拉开一道门缝,伸出一条手臂,手臂皮肤细白,上面却是青筋可见,大约练武之人都是如此。苏清呵呵一声道:“矫情,难道还怕我看你不成?还是说你真是个女人?怕被我看穿了?”什么叫倒打一耙,大约这就是了。
“你可以出去了!”里面尉迟旌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平日军营里一堆大老爷们,也没见避讳什么,他什么时候如此这般地矫情?
“真怕我看你?”苏清在外面问:“你说你在姑苏乡间长大?咱们岭南乡间到了夏日,小时候一个个光着腚儿,扑腾在河里头,能扑腾一整天。难道你们姑苏人不这么干?”
“你们岭南乃是南方蛮子,我们姑苏千年诗书之地,怎么会一样?”尉迟旌明知道她说得对,还要强行辩驳。
“你这是地域歧视!”
“什么?”
“一个地方对着另外一个地方的歧视是最要不得的。导致了很多冲突的发生!懂不懂?”苏清问道。
尉迟旌在里面找了个没有水的角落把裤子套上,上衣拿在手里,打着赤膊拉开了门,往前一步,苏清在门口站着,没来得及往后退,苏清双手应激性地撑了一下,刚好撑在了他的?苏清退后一步,放下自己的龙抓手道:“我擦,衣服都不穿就出来了!这么猛?”
他身上还没擦干,苏清手上沾了水,从边上拿了块帕子,擦了擦手。苏清真的只是因为手上湿了,擦一下。在尉迟旌眼里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毕竟她给他擦脚要洗手,嫌弃他嘴边的酒,就是调戏还要换根手指。他刚刚洗干净出来,就算身上有水珠,又怎么了?她要擦手!有必要这么嫌弃吗?
“给你看看,我是不是女的!”尉迟旌低声吼道,见鬼地这个混球摸他干嘛?这一摸,心头就起了不可言说的感觉。
苏清往前走,出了门,让陆明去叫人来清理净房,两人一起去了露台,坐在石凳上苏清给他倒了杯茶,顺便换了一柱艾条。
再缓缓开口:“我看过一本话本,有位将军女扮男装,她的易容术太高明了,加上她本身平胸!所以修饰一下,压根没有人能看出来她是女的。她还当着人的面,脱光上半身换衣衫,没人能知道她是个女人。”
“鬼扯!”就知道她又在不说正经话了。
苏清拿过烛台,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道:“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踢翻浴桶,不会是因为看见老鼠吧?”
尉迟旌恼羞成怒拍桌子道:“秦璞,你真不会把我当女人吧?”
苏清放下烛台坐下:“我想不出来,你为什么要踢翻浴桶?我家琼华,看见一只老鼠蹿过去,就搞得人仰马翻的,我只能这么想了!”
“你简直令人发指!”尉迟旌指着她的手都要抖了,站起来将自己的绸衫穿上,系好了衣带:“好歹也是一国之相,怎么跟地痞流氓差不多!”
“韩高祖是市井混混,也不影响他成为千古一帝!我这叫可世俗可高雅!”苏清坐着说:“你特么就要将我金屋藏娇了!就不兴我逗逗你!”
“谁金屋藏娇,你是娇吗?”尉迟旌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下午还为了那些事跟他生了一顿闷气,这会儿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苏清因着那一双蒲草鞋的缘故,虽说不打算跟他摊开讲明,不过好感度直线上升。她眨巴了自己的一双眼,用足以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的声音:“旌哥哥!我怎么不娇了?你倒是说说看!”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天气转凉了让尉迟旌一下子感到冷飕飕地,对她说道:“能不能别玩了?”她那怪腔怪调的“旌哥哥”哪里有梦中玫娘的一声“锁子哥哥”的饱含情意?
里面丫鬟正在把满地的水给清理干净,苏清问:“那就问个正经的问题,以你的功夫,怎么就会摔倒的!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尉迟旌被心里的那点子疑惑和那一点点的味道给弄得,不得到答案大约自己晚上是睡不着觉的地步,他问:“你挂衣架上的那块长条形的布是做什么的?”
苏清恨不能那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他还真注意到了自己的裹胸布了,她呵呵笑道:“我是女的,而且我不像你这样平胸!我波澜壮阔,装男人需要用布来裹!”##YQZW5#.C O M#言情#中文网
听见苏清这么说,尉迟旌先是愣了一下,转念又把她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过,那画面太美不能多想,然而一切美好的画面,不能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经历了自己女装在她身边的几天功夫,她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她要是女的,他宁愿自己成女人。
尉迟旌呸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说个正经事儿?好歹你也是一国之相,这么高的少年高官,整日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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