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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尉迟旌看着眼前吃着泡在辣椒油里的白砍鸡的苏清。他是用清水涮了又涮还是吃不下那么辣的菜。

她是吃的嘴唇红彤彤的, 大呼过瘾。他问：“你们岭南人吃辣？”

“岭南不吃辣, 我们那里很清淡的，但是不能少鱼。不过我跑的地方多了，渐渐就迷上了辣菜。辣它不是一种如酸和甜那样的味觉。而是一种如火烧一样的对舌头和嘴巴的刺痛, 会让人产生愉快的感觉。这就跟人行闺房之乐一样, 痛与爽交织在一起。懂吗？”苏清吃着菜给尉迟旌解释。

尉迟旌咬住嘴唇, 摇了摇头回她：“不懂。”

“跟你这种没有经验的童子鸡也没有办法解释, 等你吃多了就体会出味儿来了！”苏清夹了一块清蒸鱼给尉迟旌, 上还沾着她吃红油白砍鸡的红油。

尉迟旌低头挑出刺来, 吃着鱼，对苏清脱口而出的荤话已经无感，只换话题说：“等下一起去逛逛锦官城？晚上我们去见见益州知府。”

“黄永年？”苏清问道。

“是！你对他了解？”

“我们现在是隐藏的身份,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见他？”苏清接过茶盏漱口, 用帕子擦嘴。

尉迟旌也已经停下筷子：“他是我父亲的心腹，也是我回京之后的启蒙老师，父亲出去之前，想了个法子让他贬谪到益州。”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我不建议这个时候去见他，还是那句话，他对你父亲忠心, 不代表对你忠心，至少他曾经给我表过忠心。那封信我记得很清楚，里面的迫切之情溢于言表，而且还给我送来了两匹蜀锦, 被我退了回去。他能抱我大腿，你认为他不会去抱胡永寿的大腿？”苏清站起来说道：“我们在益州停留几天？”

“三天，能完成商船的补给。”尉迟旌说道。

苏清沉吟了一下：“最后一天让你家顾叔去黄永年府上看看情况，反正一口咬定你已经身亡。千万不能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当这条线不存在，我不信他。”

“那两匹蜀锦是我让他送你的，你放心吧！黄永年可信。你啊，就是生性多疑，这样不好。”尉迟旌拿来大氅披上，再要给她围上银狐的围巾。

被苏清一把抽过，将银狐围巾扔旁边，她不太喜欢狐裘之类的东西，那么毛茸茸的小东西，很可爱。不过对于兔子皮和水貂皮就无所谓：“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惹麻烦，小心点的好！”尉迟旌但笑不语。

两人去到街市上，锦官城乃是汉中第一大城，城内的热闹程度不亚于苏杭，尉迟旌带着苏清一路走过去，只要苏清眼光停留时间略微长一些，他就过去买上一份，不一会儿莫忻双手都拿了东西。

“爷，宝锦楼到了。”尉迟旌的护卫说道，苏清仰头看了看这个铺子，这家就是以蜀锦蜀绣闻名的宝锦楼。苏清跟着尉迟旌进去，里面的掌柜已经过来点头哈腰叫：“刘爷，您来了！”

苏清略有些诧异，一想他们家既然是开国功臣，这益州的知府都跟他们渊源这么深，宝锦楼是他们家的也就不算是个事儿了。尉迟旌问了一句：“让你们准备的衣衫可准备好了？”

“请跟我来！”那掌柜带着尉迟旌往前，进了内室，那掌柜让人捧出木盘，里面是一件蓝色的锦缎衣衫。蜀锦提花缠枝莲纹。看上去流光溢彩。苏清算是开过眼界的人，看见这件外袍，也不得不赞一声：“好东西！”

“去试试！”尉迟旌对着苏清说道：“还有三日才走，大小不合适还能改改。”

苏清意外道：“给我用蜀锦做了一件衣衫？”

“快去。”尉迟旌说道。

苏清没有说话，依着他的话往里走去，身上的外衫脱下，换上了这件衣衫。走到外边尉迟旌道：“果然合适！”

那掌柜还在边上说：“这匹锦缎也就是夫人这样的天仙绝色才算不埋没了它。”

尉迟旌看向苏清眼中具是惊艳，苏清进去脱下衣衫，换上了自己的那件，缓慢地走了出来。跟着尉迟旌登上了马车，苏清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拿着方才街上买的一包糖豆，边吃边聊：“兄弟，蜀锦堪比黄金哦！这么一件外袍，要多少钱？”苏清问他。

尉迟旌一愣，笑了笑道：“自家铺子的东西算不得什么。”

苏清坐在他边上，一手撑着车壁，说道：“我不过是假扮一下女子，都值得你用这么好的东西？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这个笑让尉迟旌以为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要揭开。

苏清却又拿起一颗糖豆塞嘴里，看了他一眼，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这个味道不错，明天让人多打包几份，否则船上无趣，总要拿它解解乏。”

尉迟旌把甜腻腻的糖豆吃下去，说：“那衣衫你穿很好看！”

苏清把食指咬在嘴里沉吟了一会儿：“我觉得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尉迟旌继续挫败，他以为以她的机敏，看见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件贵重的衣衫，定然能领悟一些东西出来。

苏清此刻却有恃无恐了，有些东西落地了一切就解决了，他用一件衣衫来试探她？若是不知道她是女子，临时穿穿的衣衫，用得着价比黄金的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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