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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苏清让莫忻把邓家的丫鬟清了出去, 小姑娘略有些怯懦带着害怕的眼睛望着苏清, 苏清温和地问：“可感觉好些了？”

“谢过……秦……相。”黄流婉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有这番经历，大启的大学士居然扮做女子和她走了这么一路。

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她的父亲在益州又是一周的父母官, 平日里就是家中的那些姐姐妹妹之间的来往。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 她一时间犹犹豫豫, 不知所措了。

想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还将她引入姨娘的院子。秦相这是会要跟她算这一笔吗？又想着之前在船上对她的嫉妒, 现在看来完全没来由。

苏清看她面色快速的变幻, 最后居然要将被子扯起来蒙住自己的脸，她轻声笑了笑：“我都没有那般尴尬，你倒是先尴尬起来了。不过是为了路途平顺, 方才假扮一二。你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你也莫要叫我秦相了, 叫我一声大哥就好。”

黄流婉看她不打算计较，心里一宽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哥！”

苏清揉了揉她的头：“乖，你好好地修养，这里是潭州知府的私宅。有什么让莫忻照顾你！可行？”

“大哥。”

苏清才要站起来，黄流婉出生叫她，苏清又坐了下来，黄流婉问：“我还进宫去选秀吗？”

“大致上不用了, 昨晚的话大约你也听到了。不过还需要证实，等事情得到证实。我会派人送你回益州。”苏清看着小姑娘说道：“接下来那潭州知府家眷估计会请你去喝茶聊天。把小侯爷往天上地下没有地吹就好。”

“为什么？”

“为了邓家能信咱们，为我们所用。”苏清这么说，小姑娘还是有些迷惑。

苏清看着黄流婉：“若是我这样的人愿意听小侯爷的, 你觉得潭州知府会是什么想法？小丫头，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我们来说都有可能影响生死。这个事情我交给你了，你能做好吗？”

被当成是当家主母培养的黄流婉，定定地看着苏清，将苏清的话细细地想了又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系，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哥放心！”

日刚刚偏西，出去的熊代已经过来对着苏清行礼之后道：“秦相，已经用金牌调了五百人马过来。另外，侯爷临行前吩咐，侯府的暗哨可以直接汇报给您，根据暗哨的消息，周哲是来了潭州之后，第一时间知道您和侯爷在船上。”

“所以他没有去找澹台将军？”

“没有直接派人暗杀您和侯爷。”

“周哲去见澹台将军了吗？”

“下午刚刚去见！”

苏清笑了笑，看了外边的日头：“走，咱们也去见见澹台将军。”

潭州到底是大州府，与青阳那等萧条败落完全不同。尤其是冬日的午后，街很是热闹，不过澹台将军住在城外。苏清说要去拜访澹台将军，潭州知府立马安排的人带着他们去。

看着地里的黄不黄青不青的麦苗，田边老牛在草棚下，被戴上了眼罩，不停地转圈圈，那水车嘎吱嘎吱地叫着，将河道里的水车上来。

城里还可以，城外还是不行，城外的村子枯败的荒草已经有一人高，长满屋舍前后，一两只寒鸦飞过，发出叫声。苏清勒马停住，问潭州府的人：“如今村子荒败，离乡背井也好，家中已经无人也罢，有多少？”

边上的一个人说道：“城内还好些，城外如今活下来的人，十之四五。”

跑马个把时辰，渐渐地一个粉墙黛瓦的村子出现了，村子是粉墙黛瓦，却在村子的四个角都搭建了瞭望台，外边是一圈一人高的木篱笆，苏清不禁想问，这是村子还是山寨？

“秦相，这里就是杨家村了！”

苏清在翰林院的时候就对大启历史如数家珍，澹台将军本不叫澹台鹏天，而是名叫铁牛，本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生得一身的蛮力，流浪到杨家村，被村里的一位老爷子给看中，在他们家住了下来，给了他一口饭吃，他也凭着一身本事，帮了那位老爷子不少忙，十六岁的时候，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他。

后来被抓壮丁拉了过去参了军，在先帝麾下混，天下安定之后，他第一时间让人去接了自家的夫人。他那老丈人不愿意来京里定居，他索性就辞了官职，回去照顾老丈人去了。

历来孝为先，先帝也不能阻止澹台将军尽孝吧？毕竟人家岳丈一家收留了他，给了他饭吃。苏清也佩服这位老将军，这功名利禄说舍弃就舍弃。

苏清下了马，才到那木门口，就听见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拿了一杆红缨枪过来叫道：“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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