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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夏天，出门在外，都是热浪滔天。

街道两边的绿化带全部焉巴巴，阳光毫不留情，直直照射，树木间隙中，斑驳光影，一圈一圈。

范凡凡在树荫下等了半小时，薄红小脸上全是汗意，周围温度越来越高，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她直接坐在行李箱上，一只手拿着路人刚刚发的传单、卷作一团扇风。一只手拿着手机，大拇指飞快按动着，发着信息。

短信才发过去每一分钟，电话响起。

“饭饭，你听我解释！”电话那头，一个女声清脆。大约在小跑，有喘气声。

“半小时前你也是这样说的，朱露，你完了。”范凡凡抹了抹额头上汗珠，“今天温度三十八，你让我在这鸟不拉屎地方等你半天。”

朱露此刻正穿着白色长裙，脚踩五厘米高跟鞋，稳稳奔走：“我已经到了，马上马上！真的！我看见你了！”

话音刚落，范凡凡就听见她大吼了句饭饭，不是从手里听筒里传来，是身后，十米外，形象全无挥着手。

......

“这房子满足你吧，两室一厅，厨卫齐全，地段不算好，但是有地铁。”

范凡凡回国没多久，才从隔壁市过来，拜托朱露帮忙找间房子，金库不充裕，反正也宅，就没考虑市中心。

房子不错，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拎包便可入住，只需要买些生活用品即可。虽然房子老旧，没有电梯，但是看在价钱份上，范凡凡还是很满意。

租金一月只需一千，一个季度一付。

“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让我原谅你。”范凡凡站阳台门口，一边寻思等下需要去添点什么东西，“我都要变烤饭了。”

“吃东西，请你吃大餐！”朱露知道她的死穴。

“成交！”范凡凡一口答应。

看着还显空荡的房间，范凡凡不由心里感慨，还是回来了。

******

一周时间，范凡凡在网上买了很多小东西，把沙发上的抱枕，客厅装饰画，全部换了，还买了一个懒人椅，一排多肉，放在阳台。

晚上七点，范凡凡把视频传上B站后，关掉页面，没有看右上角一直跳动着的消息增加条数，把直播间打开，画面调到电脑界面。就去客厅，在冰箱里面翻找，拿出袋酸奶，叼在嘴里，磨磨蹭蹭回到电脑桌前。

直播间弹幕已经刷起来，人不算多，一千多人，但是都特别给力，一直不停的刷着弹幕。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发布新作品还有直播，在家里时，她可不敢当着父母面。

对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大家好久不见哇。”

弹幕一下子变得更加密集。

【饭饭好久不见，想你的第九十一天！】

【看了饭饭新作，欢迎回来！】

【什么？饭饭有新作品了？硬币分享走起！】

范凡一边跟弹幕上的人闲聊，一边打开Q/Q游戏里面的欢乐斗地主，开始直播。

打了几把，除了农民的时候，队友宛如没带脑子一样的出牌，让范凡凡把到手的胜利都推出去了。

弹幕全在刷猪队友，有怂恿范凡凡发表情骂，她一律当没有看见。

开玩笑，偶像包袱要有好嘛？

她虽不算特别红，但在B站也是有三十万粉丝，微博五万粉丝的人，直播是答应的福利，也只是偶尔，一周最多三次。

粉丝不多不少，黑粉当然也有，不理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不屑。

一个小时后，范凡凡准时停播，她揉了揉发胀太阳穴，关掉电脑，躺在床上。

只是还没等她缓过来，电话铃声就响起，拿过来一看，是妈妈。

“甜甜。”范凡凡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母亲开口喊着她的小名。

“嗯。”范凡凡应声，转身换个方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把手机放在耳边，开了免提。

“甜甜，你找到工作没有啊？”范母声音温柔，缓缓问道。

“没。”范凡凡根本不急，她学的设计，学校也不错，但是她目前并不想进入公司，想缓一缓。

“如果找不到就回C市吧，你看你一个人在外地，我跟你爸爸都很担心你。”范母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一直想找理由让她回去。

“妈，我已经这么大了，不用担心我。”范凡凡只好又耐着性子，跟范母两个人就回去工作这件事扯半天，最后找个借口挂掉电话。

范凡凡叹气，躺床上，用手遮住眼，脑子乱糟糟的，就跟弹幕一样，各种想法在脑里闪现。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范凡凡拿起来看，是范母发来的消息。后天帮她走亲戚，是她初中邻居阿姨女儿结婚。

范凡凡手指停留在短信界面上，顿了顿，然后关掉，转头把自己脸捂枕头里。

真讨厌啊。

******

后天，星期六，范凡凡一大早就起床，对着镜子化了淡妆，主要为遮住黑眼圈，太过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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