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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领着人去往向晚亭时,果不出其然地看见亭内一女子浑身湿透,外面盖着男子衣袍伏在石桌上昏沉过去。随着许氏一声尖叫,众人几乎都看见假山闪过的男子身形。
这惯用的阴招在夫人们看来已经能自然而然地剖析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女子是谁——只需要看谁反应最大便晓得了。
许氏做戏也不忘自己的妖娆姿态,她捏着帕子摁在眼角跑过去,娇娇地哭两声,“仪昭,你怎地弄成这般了?”
她跑去可不为了给那姑娘遮挡,为了让夫人们看得更清楚些,她甚至绕去了后面,也不碰她,只是弯腰一声一声喊着仪昭。
于是便晓得了,嫁入赵府没过几日的孟将军孤女被男子抱出湖中,身上还披着男子衣袍。
僵持了小半柱香后,荣王妃匆匆走过来,旁边还跟着因为知晓后院进了外男而恼怒万分的荣王。
许氏低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勉强压了下来,就福身在荣王夫妇面前,将“原委”一一道来,活像亲眼见着似的。
原先在其他夫人面前夸过许氏的国公夫人不忍再看,以袖遮脸,后退两步隐入人群里。
孟仪昭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一边隐蔽的假山后,扯着要出去辩解的赵桓予,一身狼狈也难掩自信,“等等,你先看看。”
赵桓予心疼极了。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跳进湖里让他救她起来然后躲在这里,看许氏对着一个根本不是孟仪昭的人诬陷作她。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许氏厌恶入骨,恨不能扒了她的皮看看这人心是黑的灰的。
他的手在她背后慢慢抬起来,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孟仪昭顿了顿,朝他弯起嘴角。
赵桓予立刻就手足无措起来,好久才平静了看向外面。
这个时候还是没人去检查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孟仪昭,荣王妃已经大怒让人去查究竟是谁没有伺候好“六少夫人”,让她掉入了湖中又让一名男客救上来。紧接着去找擅闯入后院的宾客,也好有个交代。
赵桓予希冀地看向荣王。在他看来,荣王果断光明,沉稳公正,至少不会就这样草草了事。
荣王果然开口,他神色痛惜似乎恨铁不成钢,“本王曾经与孟将军惺惺相惜,大赞此人磊落正直。却不想今日在本王府中让其唯一女儿遭受此难。”
赵桓予皱着眉头,越听越觉不对劲。旁边孟仪昭靠他极近,开口是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
“三哥,你信不信,他的下一句就是要我交出兵符?”
他立刻摇了摇头,“荣王当初宁愿选择做一名摄政王而非夺位,就说明他不贪权势,不恋皇位……”
赵桓予话音刚落,荣王的话就传过来:“……实是本王对孟将军不起,便赐孟将军之女与赵六公子和离,封其为安平翁主,即日搬去城外道馆,焚香祈福。另孟将军留下的半块兵符,因其剃发斋戒,便上交皇上,也好给孟将军一个交代。”
这声音洪亮至极,衬得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愤怒也变得虚假。
孟仪昭听着轻轻一笑,赵桓予脸皮都要烫红了。
她低着头,迅速留下一句“先别出来”,就首先走出了假山,提高声音却还带着笑意,“王爷,这是怎么了?”
活生生出来一人,众人讶异之余不由看向亭中,那女子还趴在桌上,丝毫没有动静。
场面一度死寂。荣王死死皱着眉,看着孟仪昭丝毫没有畏惧与他对视的眼睛,沉默良久,顷刻微微展开眉头,转头看惊呆了的许氏:“许氏,你来解释。”
许氏哑着嗓子,支支吾吾。转头去看亭中的女子,这样仔细一瞧,男子衣袍下罩着的衣裳与孟仪昭今日穿的襦裙颜色一兰一红,发髻一高一低……
她哆嗦着嘴,知晓自己定然闯了大祸。
孟仪昭拢了拢后来披上的披风,笑着开口:“我晓得了。王爷是将亭内那女子认成侄女了吗?”她偏头看过去,露出湿漉漉的发髻,“真是可怜,与我一样掉入了湖中。”
荣王听她这话,似乎得到了什么灵感,立刻接到:“只怪那男客简直不知礼数,闯入后院。仪昭,本王对你与你父亲不起,让你竟在本王府内坠湖,又被擅闯的外男碰见。方才本王的话你也听见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便与这亭中姑娘一块去城外道馆,省得流言蜚语反倒不好。”
他今日似乎要把脸面丢下来势要拿到她手里兵符似的,强自编纂理由。孟仪昭忍俊不禁,抿唇也挡不住笑声出来。
她一边开口与他解释,一边走向亭子:“王爷三思啊。侄女坠湖可碰见的可不是外男,为感谢救侄女那人,侄女可将头上今日初次戴上的步摇赠与他当谢礼呢。”
谢礼……这样一说好似被男子救上来也没什么一样,权当一场公平交易。荣王脸上尚且未有反应,众夫人却神色各异,无不暗里谴责孟仪昭丝毫不懂闺训女戒。
荣王妃终于开口,语气意味深长:“仪昭,你的意思是你被外男救出湖中,甚至反将自己的步摇赠与他作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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