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宝珠站在客栈二楼窗前看游街的明亦。足跨金鬓朱鞍马,头戴金花乌纱帽,稀薄的阳光从他身后映来时,衬得他面部表情模糊不清。她看见他不算有力的手臂举着,将明黄色的钦点圣诏横放在胸前。
他果然考上了状元,大红色的衣袍在他身上穿着稍显宽大,但粗略看上去更显得风姿卓越。这让路人都忽略了他的年龄,纷纷赞叹新一位状元真是俊俏又高才。
路边的姑娘们都羞红了脸掷帕表意,有个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更是大胆,跟着骏马直呼状元郎。
宝珠忍不住笑出了点声,巧是明亦刚好抬头,与她对视。她不好收笑,于是与他点点头,比出一个真棒的口型。
状元郎一笑,姑娘们脸就更加红了。
他接下来还要游午门,端门,承天门,宝珠算着大概要到下午,才拉着婶婶回了府,准备接下来各府的贺柬和上门。
马车行得极缓,王婶坐在马车里握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你说要分府?”
明亦中了状元,他虽不算大,一时半会不需要考虑亲事,但家里都要有个长辈在的。这一分府,他一个人都要艰难许多。
宝珠看着婶婶早晨还在仿佛避之不及一般与她说要离他远点,她这才一说要分府,就开始满脸担忧了,不禁笑了笑。轻轻揉着婶婶的手背开口,“婶婶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王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阿婆去世不满三月,若是皇上不钦定夺情,明亦是要停职守孝的。我只想了个法子让他安心去做官罢,只是劳烦婶婶替我照顾他。”
她的意思是她一人带着阿婆分府,王婶是继续留在徐府的。
王婶更加不同意了,虽说明亦她看着长大,但比起宝珠是算不了什么的。她正要开口,就看见宝珠不容反驳的神情,动了动嘴,“你何必呢?”
她知道宝珠定然也是为了躲明亦的。
照理说徐明亦高中状元是要办宴庆贺的,只是第二日早晨皇上就在早朝上下了旨任他为翰林国史编修,随左丞相一同前往桓国。
虽然这一圣旨下得非常例外,但有宝珠的郡主在前也不算什么了,当天晚上仪仗就出了城门。
状元郎不在,贺宴没了主角也办不下去。但这也没关系,状元郎的姐姐在也差不离了。于是渝京里头各个达官贵人家都不约而同办起了赏花宴游园宴吟诗小会等等,请柬纷纷送往徐府。
宝珠非常有耐心地去了一家又一家,去得越多,渝京里面的消息就越传越烈。倒不是凭空编撰出来的,而是宝珠有意透露出去的。
她找机会见了秦术一次,不过半个月后就有了皇上的亲渝亲诏。她带着阿婆的灵位去了秦术赏赐的郡主府,不知是不是巧,郡主府就在徐府,现在大概可以称作状元府的隔壁。
倒算得上邻居。
她好笑地看着来参观新府邸的秦术,捧着茶杯递在他面前,开口轻松,不像是君臣而更像是老友一般,“皇上也不怕流言将您扯了进去。”
明亦的身份在他们面前成了公开的秘密,宝珠想起秦术第一次见了明亦之后,没过多久就私下见过她。
他说他没有子嗣,将视明亦如亲子。
宝珠才知道他已经查出了明亦的身份,作为前朝余脉,他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宠信,大概明亦的母亲真的是他爱极了的人吧。
秦术还不算老,如果他纳妃娶妻,想要继承他皇位的人姓秦并不算难。但十多年了,他从没有过这个意愿,却在认出明亦后果断地选择提拔他。
他是真的不将权势当做追求。
“那又如何,谅他们也不敢说去朕面前。”
宝珠很羡慕他这样坚守初心的人,不管当了多少年至高无上的人,他还可以轻轻松松和你聊天,不带猜忌甚至心态还十分年轻。
“这本来就是他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端茶喝了一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下人被她遣走了,留一个忠心的丫鬟在厅前为他换茶。宝珠笑了笑,“桓京看似平静哀歌,实则各方已经蠢蠢欲动。皇上定然猜到明亦年前已去过做好布置,否则消息如何传得这样快呢……”
秦使尚未进京,便有消息传进了渝京。桓帝身边的禄公公年逾五十,历经的密事多,胆子也大了不少,竟在桓帝进棺后站在御前呵斥桓帝六子桓庶人,扬言称先帝已钦定继承皇位者。
皇十子吗?
但首先跪下来的是抱着十殿下的应嫔,喏声恭顺。
这让蠢蠢欲动的各朝官翻遍了前朝乃至三族以内皇亲的血脉,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证明这禄公公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