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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跟戚嘉文离开之后打了个车,戚嘉文还将自己外面那层口罩临时借给了林南。
出租车上,两人有些尴尬。
戚嘉文偷瞧了林南一眼,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可能刚才是横了点儿,现在想起来些微有点儿后怕,万一那个祁什么白给他来一招暗中使绊他就又得被经纪人骂个狗血淋头。可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是本着替林南出头的想法。毕竟虽然没明说,但何珊一提到这个人渣就恨得牙痒痒,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欺负了林南是没跑的。
这么一想,跟人渣有什么好客气的,没毛病。
不过……刚才祁什么白的那个助理看着确实比他还横,一招小擒拿手使得炉火纯青,自己算是丢人了。
独自臊了半晌,他问林南:“现在去哪儿,吃晚饭吗?有点儿早哈……要不然找个地儿喝东西也行反正……”
林南就坐在他旁边,想的却是其他的事。
祁遇白说,有事想跟他说。会是什么事,好的事还是坏的事。
虽然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林南拒绝听下去,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分开以前的那晚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
祁遇白不喜欢他,厌烦他,甚至讨厌他,多见一秒都觉得难以忍受。本着一颗仁慈的心伪装了一段时间,后来终于装不下去了,选择跟他摊牌。
被深爱的人讨厌,这种痛苦并不是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消弭。
司机没认出他俩,一直在边开车边听车友群里一大堆时长六十秒的语音。戚嘉文化解尴尬的本事一流,已经准备在几个常去的隐秘餐厅里挑一个订位置了。
在他报了两个备选项之后,林南终于出言拒绝。
“嘉文,我想直接回家,东西还没收拾呢。”
“哦哦,嗯?”
戚嘉文转头:“收拾东西?收拾东西干嘛。”
“我明天搬家,有些东西需要打包。”
戚嘉文顿感机会来了:“明天?我帮你搬啊!我开个皮卡过去!”
林南脸上忍不住漾起微笑:“你哪儿来的皮卡?”
“我爸的!”
“谢谢你。”林南看着他,“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何珊也会来帮忙。”
——
回到出租屋,秦鹏还没回来。林南心中庆幸,不用打照面也省得起冲突。
他对这个弟弟感情复杂,一方面血浓于水,一方面又实在反感。围巾只是一个契机,是积怨多年后的一次爆发,从今往后他应该不会再傻乎乎地付出了。
屋里值得带走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衣服,就只剩几样厨具需要打包。换个地方也得认真生活,有机会林南还是想自己做饭,即便只有他自己吃。
用两个大包分开装好衣服,又用一口纸箱容纳锅碗瓢盆,这个他生活过好几年的地方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林南将东西通通堆在客厅靠墙的角落,尽量不影响秦鹏今晚的生活,明天一早搬家的车到这里顺便带走。
他没给秦鹏再发什么消息,反正对方看到他前一条应该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样东西林南没舍得扔进包中——围巾。
他从衣柜中翻出自己一直留着的原配纸盒跟手提袋,小心翼翼地将围巾叠好收纳进去,打算明天去了新的家再在附近找个干洗店清洗。
这不是舍不得祁遇白,林南对自己说。这只是舍不得一件念想,珍视自己曾经像沸水一样滚烫的感情罢了。至于对象是谁,他选择不去想。
弄好这一切,时针已经指向九点。
今晚他不想留在这里过夜,毕竟早上刚跟秦鹏发过措词严厉的短信,以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兄友弟恭,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好。
可他不在这里过夜,那就只能去柏海了。
那是他曾经的第二个家,自然也有很多东西等着他整理。或许比这里更多,一个晚上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他叫了个车,除了围巾别的东西都没带——他怕秦鹏今晚再动它。
阔别两个月的柏海变化不小。
岗亭中的保安换了人,连附近的便利店也关了门,大概是这里的富人鲜少光顾这样的小店。进入院内,之前坏掉的一盏路灯重新亮起,被园艺工人修剪过的树枝上也挂上了花苞,只是人仍旧不多。没有老年活动中心,也没有多少溜狗的人,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有心情彼此打听、互相热络。
林南走进楼道,顺手揭下通知栏上两张自来水公司的缴费通知单塞进纸袋中,然后就上了电梯,对着梯门照了照自己的样子。
出名以后跟出名以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他还是他,没有少个眼睛也没有多个鼻子,样貌算是清秀,衣着仍是普通的很,谈不上丝毫进步。
不过他已经不爱穿毛衣了。他现在改穿卫衣,何珊也说好,终归还是卫衣显年轻,偏长的袖子半遮住手掌,身材太瘦的缺点也能靠版型修饰。
电梯门开,公寓到了。
林南一踏出电梯,门口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廊间空空荡荡,像是从来没想过今晚会有人光顾。
密码烂熟于心,可他站在门口,呆了半分钟才抬手去输。
滴哩一声,门锁打开,他将把手往下轻轻一压,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声响,可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就连空气中的味道也并没有改变,恍惚间让人觉得今天晚上只是以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他提早回家,而祁遇白还没离开公司。
应该是定期保洁,合同还没到期,所以阿姨还在服务。
林南轻轻嗅了一点房中的空气,正要伸手开灯,下一秒忽然被人拦腰抱住。
“啊——!”
林南惊叫一声,全身寒毛倒竖,感觉腰间有两只手臂紧紧箍着自己,不禁大喊:“谁?!”
背后的人身材比自己高大许多,却没有立刻出声。他下意识以为是入室抢劫,神经一瞬间紧绷如弦,全身都开始剧烈挣扎,手肘往后击打了几下,砸在来人的胸腔上发出闷响。
“别怕,是我。”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手臂一点也没松,语气就如当时在马场相救时一样。
林南顷刻间身体僵直,像被人点了穴道,浑身力气都没有了。
来人说:“还以为今晚等不到你了。”
他心神俱震,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腰间的手臂有力而强势,箍得他几乎胸闷气短,头脑中一片眩晕。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祁遇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抱着自己。
烦闷了、无聊了、或者只是一时兴起。
自己真是傻,连公寓密码都没有更改过,难保祁遇白不会以为自己还在痴痴等着他回头。
林南怔忡片刻,随即开始拼命挣脱,两手用力往外掰开他的手指道:“放开我……祁总,麻烦你放开我……”
谁知祁遇白却半句也不听,头埋在林南左侧颈间,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听起来竟像是在哄他。
有多长时间没听过祁遇白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了?
从那晚到今天,两个月零六天还是零九天?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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