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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祝青山没有再分神，也就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到熄灯之后，他才从题海里面抬起头，转了转脖子看周围，除了李玉生和顾易还坐在书桌前面，其他人都各自上床睡觉了。

手机的呼吸灯告诉他有未读消息，他点开，看到是杜少陵给他发的微信信息，在对象英文水平良好的情况之下这个美国男孩儿还是很习惯用英文交流，一串字母显示在他的屏幕上，大意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适当的刷存在感。祝青山敛目回复：“谢谢。”

对方好像一直在等回复，秒回，问他这周末有没有时间，他有两张音乐会的内场票，朋友鸽他了，他只能找其他人。

祝青山想到他周末确实还没有什么安排，但是和自己的追求者单独去听音乐会似乎不是好的行为，所以就推掉邀请：“抱歉，不能去。”

杜少陵这么久以来倒是学会适可而止了，没有多说。

祝青山自己把卷子和练习本整理好，本来是要爬上床的，看到熊二抱着大布偶熊睡得香甜，不知道想到什么，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推去给对面的顾易看。

李玉生还是最后一个爬上床的同学，他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关掉台灯，摸黑钻被窝，很快进入梦乡，黑夜寂静无声，只有一束冷光从窗户照进来——走廊灯泡的开关坏掉还没修，灯总是亮着，在漫漫长夜里陪伴莘莘学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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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从杜少陵的下床传出来突兀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上床的杜少陵还没有睡沉，翻了几个身，皱着眉头，有些烦躁，越是烦躁越受不了持续的轻微的声响，最终他判断今夜睡他下床的人是无礼的顾易——总不可能是小天使扰人清梦——于是直接从床沿探头出去，要出口的“喂”却生生滞留在喉咙里。

该死的后勤。

那个灯两天前就坏了都不给修。

杜少陵猛地翻身躺平，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试图放空自己，脑海里却如印刻似的，深深烙上了刚才那一抹隐约灯光里，脸靠着脸亲密接吻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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