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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嘉堂。
张拂莘一进去,就听到戚戚琴声,那曲调悠扬而怅回,班兰璧坐在那空荡荡的地方抚琴,连披风也没解开,玫红色的大裘上,禅落那亮晶晶的雪,更加衬得她脱尘绝俗。
班兰璧的琴音透露出寂寥,张拂莘看得出来,她很伤心,安安静静站人身侧,那琴音忽而停了“妹妹是来祭奠丽嫔的么?”
“不,我知道能在珍嘉堂里找到你。”张拂莘心疼的叹了一口气,将手炉塞进班兰璧的手里,弦是冷的,她的手指更如冰雕一般。
班兰璧将手炉揣到心口间,抬眼望了望那富丽的雕镂八角宫灯,微微的摇晃,她轻轻一笑“芙州去了,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张拂莘黯然无言,默久道“珍嘉不日后就要彻底封闭了。”
她站着被一手拉住,班兰璧怀里的另一只手还抱着她给的手炉,倚靠在腰腹间,眼泪已经落下“我在摘星楼上遇到她时,抱着一面琵琶,她问我蝉在天上还是地下。”
……
“兰璧你说,蝉在天上,还是在地下呢。”史芙州的目色如一潺潺月光般,柔和宁静。
“快要入冬了,过些时候那些树上的蝉都要看不见了。”班兰璧笑应。
史芙州一怔,强笑道“是啊,入冬后都看不见啦。”
班兰璧略一打趣儿“不怪旁人都道一孕傻三年,如今芙州姐姐这个模样可不就是么?”
……
张拂莘轻声开口道“秋蝉登高树,饮清露,随风撝挠,长吟悲鸣。可是这个意思?”
班兰璧点一点头,忽而摇头,眼眶里都是热泪。
张拂莘感慨道“见过那日的,知晓登高跌重。”
“不过漂泊无依罢了,我总算才理解。”班兰璧回过神来,平静道。
这下张拂莘对史芙州的妒忌全部释怀,她容色敛了敛,正色道“逝者已逝,兰璧姐姐莫平白,招惹上别人的非议才好。”
班兰璧莞尔起身,无声一叹“你说的是。”
乾定元年十二月初,丽嫔史氏难产而亡,悲拗至极,辍朝七日,丽嫔追封为妃,谥号珍嘉丽妃,史官记载“倘以来生,万仞山巅,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寻卿而来。”
长乐殿。
大雪已经连下三天了,太后感染风寒,张拂莘便去长乐殿侍疾,毕竟她在太后跟前,也算得脸。
太后届时身上铺着毯子,银骨炭烧得正旺,内室一派融意,张拂莘坐在一旁端着姜汤中药,笑得乖巧“……那个时候母亲就是这样说的,外公从来不舍得罚她。”
“皇上驾到——”本来太后正听得有味,突然院外传来大声的通报,她缓缓起身披上了凤袍,不由生出庄严之意。
张拂莘此刻再一次见到皇帝,那个往日里九五之尊的男人,如今眼中却全然布满血丝,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朕还有话跟母后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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