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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不！我不喝！我不要给她试药！”
闻到药碗里飘出来的怪味, 小孙氏顿时激烈地抗拒起来。
昨天她亲耳听到龙暄和裘应元在外头商量用她试药的事情, 本来试药也没什么，总比干坐着等死强！如果侥幸让她保下一条命, 凭着她的手段和美貌, 说不定还能再拼出一片天地来……
然而以上这些美好的幻想，都在小孙氏见到江舒芸真容的那一瞬间崩得支离破碎！
她没有想到，原来以丑陋闻名于京中的江氏，竟然是个天仙般的美人！
只是那么一眼，小孙氏就感觉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容貌, 在仿佛会发光的江氏面前变得黯淡下去——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她！她以前还一直纳闷不已, 奇怪他为何会看上一个丑女！
虽然不知道江氏先前是如何扮丑骗过众人的, 可是看龙暄那急着为江氏遮掩的样子，显然他是早就知道的。
连接遭受两次巨大的打击, 小孙氏终于彻底绝望：她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家族, 性命，还有疯狂想要得到的男人……可是那江氏！那可恶的江氏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为什么上天会这般不公？！为什么他要那样残忍地对待她？！她都快死了，他还要她给江氏这贱人试药？！
不！她绝不要给江氏试药！
小孙氏眼神阴暗地想, 她就是死, 也要拖江氏一块儿死！
……
“我不喝！”
小孙氏对着龙暄嘶吼，面上满是愤恨之色。
龙暄一抬眼，那两个侍卫边毫不客气地上去制住了小孙氏, 其中一个人强硬地掰开她的嘴，将药汁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看小孙氏喝完药伏在地上不停地咳嗽，龙暄没有多做停留, 抱着江舒芸就出了营帐。
“呕……”
等龙暄一走，小孙氏就拼命地在地上吐了起来。她双手虽然被绑，可是为了把灌进去的药吐出来，她用尽了全身力气，直把脸憋得通红。
“你这又是何必！”
孙达在不远处皱着眉头道：“咽都咽下去了，你能全部吐干净了？！还是别费那个劲儿了，反正迟早是个死，还不如死的舒坦点。”
“你懂什么？！”
小孙氏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少在那假惺惺的！”
“姑母。”
被灌药之后沉默了好一会的孙蒙忽然开口了：“姑母方才说什么试药，试的又是什么药？”
“他带你们叔侄俩上路这么久，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芸芸说，他是要带芸芸去千面门找她师父，为破芸芸母亲的案子……”
小孙氏定定看了眼孙蒙，确定他没有撒谎后登时哭笑不得：“我的傻侄儿！你可真是傻啊——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他可是龙暄啊！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我们孙家的龙暄！怎么可能会因你下个情蛊就没了办法，乖乖地把江氏交给你？他刚才让人给你灌的药，说不定就是用来化解你身上的蛊的。我体内也种了蛊，所以他也让我喝了。”
“他想解蛊？！”
“嗯，这不是让我们试药么。”
孙蒙有些慌乱地叫孙达：“叔父！这蛊是解不了的对吧？当时你给我的时候，不是说只有生死才能将我和芸芸分开吗？！”
“制蛊师是这么说的……”好像被孙蒙的焦虑感染，孙达这时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一般是解不了的，可是他是皇帝，手下能人多，门路广，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解蛊的方法~哎，刚才你们喝的药，不就是他手底下的太医配出来的？喝了感觉如何？”
小孙氏冷哼道：“都吐了，能有什么感觉？”
“不！我不要解！我不要！”
孙蒙激动大叫了几句，拖着身后的木架就要往地上催吐。可惜他喝了好一会儿，加上被绑着站立的姿势不利于吐，就在那边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要和芸芸在一起！我要和芸芸……”喊着喊着，竟渐渐感觉上下眼皮沉重了起来。
孙蒙的脑袋在木架上无力地垂下：“芸芸……芸……”
“昏睡过去了？药效还挺快，他这下倒是真安静了~哼！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贱人，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
一想起江舒芸那张姣美的脸蛋，还有龙暄看她时宠溺的眼神，小孙氏就恨得牙痒痒。
孙达道：“我看呐，你们两都是半斤八两——你看上狗皇帝，也不是因为他长得俊？”
“你休要胡说！！！”
“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吗？！孙雅君，就是你这死娘们好色坏的事！”
“我坏的事？要不是你和孙蒙不听我的话，事情能变成现在这样？！”
“死娘们，你还狡辩……”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际，营帐门忽然又被打开了。
裘应元板着一张脸走进来，吩咐跟在他后边的一对侍卫：“将孙达带走！”
“你们要把老子带去哪？！”
出了营帐门，孙达在侍卫们手底下不断挣扎：“小裘兄弟！我和你师父可是至交啊！你不看僧面你也要看佛面……”
裘应元回头冷冷道：“谁的面都不管用了！孙寨主，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动我师叔，你倒好，还把情蛊给了你侄儿，让他下到我师叔身上！实话跟你说罢，这会儿谁都救不了你，还是乖乖配合太医试蛊吧！”
“试蛊？……不是试药么？”
“孙寨主身上不是还没蛊么？”
裘应元笑道：“陛下刚从南疆得了一批蛊，等给孙寨主一一种上，不就可以和孙蒙他们一起试药了？”
*
外头隐隐传来惨叫声。
温暖如春的主营帐内，江舒芸闭眼躺在软塌上，一双白玉般的小足被龙暄小心地捧在手心擦拭着。
方才她出去时赤着足，一路被地上的碎石划了好几处口子。
龙暄心疼地用热帕子替她清理干净足底的血污，敷上药，然后仔细地全部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将她放进了被窝里。
“芸儿……”
线条刚毅的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龙暄钻进被窝紧紧抱住她，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
今天太医已经研制出了能麻痹蛊虫的药方，方才听人汇报，说孙蒙这会儿已经昏昏睡去，再也不能控制蛊虫折腾江舒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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