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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你！……你少在那胡言乱语！”
赵氏慌忙对江舒芸说：“娘娘！这贱婢犯了错被臣妇赶走, 她……她心怀怨恨！故意想要挑拨娘娘与臣妇之间的关系！”
“春花还没说呢, 婶娘慌什么？春花，你说吧。”
“是, 娘娘。”
春花朝江舒芸弯了弯身子, 倚着身旁的两个侍女颤颤道：“奴婢跟在二夫人身边多年，深知二夫人极其嫉妒娘娘的生母大夫人，大夫人去后，二夫人便把对大夫人的恨意全都转到了娘娘身上……”
“贱婢！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赵氏在边上又急又怕地叫嚣，被两个粗壮婆子轻松拦下。
春花见状, 苍白的脸上露出饱含快意的冷笑：“两年前娘娘的容貌被二小姐烫伤, 这其中是二小姐受人唆使还是无意之举暂且不提, 反正二夫人听说娘娘受伤之后，立马就派奴婢去娘娘洗面的药水中下药, 企图让娘娘的脸彻底毁坏！后来, 在得知娘娘的脸治不好之后，二夫人不知有多高兴，背地里骂娘娘克父克母, 丑如夜叉……她暗地里, 一直称呼娘娘您为‘丑煞星’！”
“继续说。”
丑煞星这个称呼，江舒芸早就听过了。那时她刚刚痊愈，殷婆婆夜里带她上了赵氏的屋顶, 她第一次听到赵氏这样骂自己的时候不知有多么的震惊和伤心。
然而现在再次听到，她心中已经是平静无波了——毕竟，比起赵氏对她做的其他事情, 这个侮辱性的称呼真的不算什么。
赵氏面如死灰，只听春花继续说道：“陛下没有登基住在咱们府中的时候，二夫人就在打陛下的主意了，她想让二小姐做登上皇子妃的位置！那时陛下对娘娘十分关怀，二夫人怕娘娘抢走陛下，特地吩咐奴婢把娘娘毁容一事捅到娘娘的外祖秦家，企图激怒秦家，让他们把娘娘接走！还有娘娘与陛下大婚那天，二夫人想要毒害娘娘！然后趁乱叫二小姐代替娘娘出嫁……她这般恶毒之举，连老天也看不下去！那天她想要害人反而阴差阳错地害了她自己，搞得自己摔倒落胎，从此不能生育！简直就是现世报啊！”
“春花！你不要再说了！”
春花笑道：“夫人怕什么，奴婢还没说完呢！这些年来，二夫人一有机会就鼓动二小姐勾引陛下！明明是二小姐害娘娘毁容，可是你们母女俩不仅没有半点内疚，还恨上了娘娘！几次三番意图加害……听说昨天二小姐冲撞陛下被罚跪，这罪魁祸首不用说，非夫人莫属~
夫人啊夫人，同样是人，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你方才还有脸说把娘娘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来看待，哈哈哈！试问哪个当母亲的会克扣自己亲生女儿的吃穿用度？当年娘娘身边的殷婆子，就是因为发现你克扣翠微居的用度，才被你恼羞成怒贬去了偏远的菜园子！您如果真的把娘娘当做亲生女儿，何至于日日提防算计？！何至于一次又一次派奴婢去监视查探？！何至于在暗中无数次恶毒咒骂？！恨不得让二小姐取而代之？！”
赵氏听到这，仿佛被春花当众扒光了一般，她面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手软脚软得就要瘫到地上：“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贱婢！你敢诬陷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奴婢这些年跟着夫人做尽了坏事，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夫人做的恶，比奴婢可多得多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么？”
春花说到这，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这毒妇一起下地狱！为我那被你活活打掉的孩子报仇！！！”
“……你疯了！”
面对春花的控诉，赵氏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只见她瘫在地上，手抖脚抖地拼命往江舒芸脚边爬去：“娘娘！您不要听她乱说！这贱婢没了孩子，她得了失心疯，想要陷害我！她用心险恶啊！”
“娘娘，奴婢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如果娘娘不信，请给奴婢些时间，奴婢一定把人证物证都奉上。”
这些年帮赵氏做事，春花也是留了点心眼的。
本来她只想用来自保，从没想过要把赵氏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给抖出来，毕竟大部分事情她也参与其中。先前赵氏入狱，她没了依靠，只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不想赵氏出狱后，自以为能拿捏住她，丝毫不念多年情分对她下了毒手，那也就不能怪她心黑，转头反咬赵氏了。
“证据？！你这贱婢——”
听春花的语气，好像早就在暗中留了一手。赵氏闻言大怒，此刻真想冲上前把春花撕得粉碎。
但是还没等她冲过去，正厅门口就响起了一道蕴含盛怒的苍老声音：“家门不幸，竟是出了这么个毒妇！家门不幸啊……”
江舒芸回头一看，微微讶异：“祖父、二叔、堂哥，你们怎么来了？”
赵氏也跟着回头，只见江太傅在她夫君江振南和儿子江舒栋的搀扶下，此时正满脸怒容地瞪着她。
而江振南和江舒栋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又痛心的表情，很显然，刚才春花说的那些话，应该都被他们听到了。
“母亲！你怎么能对春花做出那样的事！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儿子带着哭腔的质问让赵氏不禁冷笑：“才两个月大，鬼知道那孽种是男是女……栋儿，你太傻了，都怪母亲把你保护得太好，那贱婢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得团团转。”
春花手上有人证物证，现下老太爷和她夫君、儿子都知道她这些年做了什么，赵氏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们一个个，不就是想着我死么？！来呀！杀了我啊！”
见自己的妻子在厅中癫狂大笑，江振南喝道：“玉娥！你别这样！”
那边春花和江舒栋已经紧紧抱在一起哭了起来，仿若一对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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