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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江舒芸瞪大一双鹿眼, 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这东西为何会在他那？而且他怎么能……怎么能随身带在身上？！
“早上走得急, 等朕上朝时才发现。”
龙暄轻咳了一声，俊脸微微泛红：“昨晚怕宫人看到你的脸, 朕让人送水进来后就叫她们全退下……大概是替你清理的时候, 不小心就收在了身上。”
替她清理？！
江舒芸闻言如遭雷击，脑中登时闪过一些朦胧的记忆，那是她半昏半醒之际，在热气蒸腾的水里看到他迫近的俊美脸庞。
还有他在她耳边若有若无的暗哑低喃。
可惜那时候她太累了，半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记起那些, 她羞恼低头, 面若桃花。
“芸儿？”
看到她羞红的姣美脸蛋, 龙暄不禁抿起两个小酒窝，低头端详他手中的帕子：“芸儿若是不想收, 那朕替你收着便是。”
“不要！”
江舒芸脸红红地瞪了他一眼, 忙上前一把抢走了那帕子：“还是臣女自己收着……”
说罢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把帕子塞进了梳妆台的最后一个小抽屉里。
龙暄勾起嘴角，歪在床上悠然自得地看着她。
江舒芸见了, 愤愤地就外走。
“芸儿去哪——”
“臣女去偏殿歇息。”
“去偏殿做什么？”
长腿飞快迈来, 几乎是瞬间就挡在了她的前头，江舒芸没刹住脚，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啊！”
她惊呼一声, 被他轻易地拦腰抱起。
“陛下！”
“回去歇着。”
两人一起回了大床，他还是没舍得松手，贪婪地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甜香, 怎么都闻不够。
不知不觉就将她逼到了最里面。
两人的呼吸有些乱了起来。
江舒芸推着他小声说：“今天，今天不行……”
虽然昨晚他极尽温柔，可是眼下她还累着，按照前世的经验，怎么也得过个三五天才能缓过来。
龙暄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低语：“芸儿想哪去了，朕不过是想抱着你歇会~”
“你……”江舒芸面上又红了三分，奋力甩开他背过身去。
龙暄偷笑了下，高大的身子如游龙般又粘上。
——看来这次的药换得好！他感觉她不一样了。
“过几天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看脸，到时候找机会对外宣布痊愈，芸儿也不用戴那些面具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丝绸般的乌发，他愉悦地计划着将来。
江舒芸背对着他，面上却是一滞：她这次肯回宫，是因为得了祖父的承诺，只要她为龙暄生下继承人，祖父就同意到时候与她一起归隐的……眼下听他说的，是打算和她长长久久？
“陛下不会不知道，臣女这次回宫是为了什么吧？”
江舒芸没有回头，望着床里边的宝相纹织金纱帐冷冷道：“反正臣女迟早是要走的，还是不必对外展示真容的好，陛下说是不是？”
背后抚着她长发的大手忽然停了下来。
江舒芸回头，只见他垂着鹰眼，半晌才从薄唇里挤出一个字：“……是。”
既然这事他明白，江舒芸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地，复转过身不再说什么。
却不知身后的人伸手在半空中悬了片刻，最终是忍着心酸，若无其事地环住了她。
*
三天后，殷婆婆进宫来探望。
自从换了药，殷婆婆也停止了用内力为她化解绝情丹。
江舒芸喝完药问殷婆婆：“师父，这药真有那么神奇？以后都无需用内力引导了么？”
“正是。你现在喝的药都是按照老太医献的秘方制成，等你怀了身孕，这药能使胎儿吸收你体内的绝情丹，将来孩子一生出，你便恢复正常了——所以说，你和陛下要加把劲，早日怀上才是正紧！”
江舒芸点点头：“不知祖父这几天身子好些了么？”
“老头子好着呢！自从知道你愿意听他的，他这几天饭都吃得比平日里多了！你就放心吧，府里有我在，他那点小病小痛不算什么！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江舒芸感激地看了殷婆婆一眼，忽然想起这次进宫匆忙，没来得及带红梅和墨墨回宫，就央求殷婆婆下次带她们进来。
没想到殷婆婆闻言，却是一口回绝。
“红梅孩子似的，她要过来你那点心思岂不是都要在她身上了？还有墨墨那猫整天上蹿下跳的，闹着你不好……一人一猫在太傅府都很好，芸儿你就别惦记着了，安心和陛下一块儿就是！”
听殷婆婆说得有些道理，她只好打消接红梅和墨墨的念头。
殷婆婆这次进宫，顺便得了龙暄的允许，把龙昙也给接去太傅府与红梅等人作伴，美其名曰给她和龙暄制造更多独处的机会。
搞得江舒芸哭笑不得。
不过她知道，只有尽早生下孩子，她才能快些离开这里。
……
一个月后，太医和殷婆婆等人进宫给她来了次会诊。
“娘娘的身子有些好转，只是仍未有孕，药效暂不能完全发挥。”
白胡子老太医说着，眼神不由往龙暄那瞟：“按理说不应该啊……陛下真的有按照臣算的日子临幸贵妃娘娘么？”
“咳咳，太医这边请。”
等龙暄带着太医们去了外殿，江舒芸有些紧张地抓着殷婆婆的手：“师父，会不会是我的身子不宜受孕？”
联想起前世，虽然被召幸的次数少，可是她嫁给龙暄十年，却一次都没有怀过！
“别瞎想。”
殷婆婆给她把完脉，淡定得不行：“你这身子先前虽然是有些寒，可这小半年里有为师给你调理着，尽管没能化去绝情丹，但是那点寒气却是早化了的！换药后你喝的药里又多是滋补之药，刚才为师给你诊了下，脉象很好！看把你给吓得……傻孩子，那太医是急着立功呢！怀孕这事急不来，这才一个月，有什么好慌的！”
江舒芸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算着日子同房，可江舒芸的肚子还是没什么动静。
天气渐渐转凉，到了十月下旬，宫人在寝殿里换上了暖炉。
因为她的焦虑，龙暄吩咐太医不必每日前来请脉。
每次诊脉后都是什么都没有，久而久之，宜福宫召见太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这夜江舒芸夜半忽然醒来，感到后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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